钟盛盛欲言又止。

想了想，还是露出甜美的笑容：“好，我相信你，嫂子。”

两人返回餐厅的时候，被里面井然有序的环境惊讶了。

所有人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顾自的做事，没人脸上有别的表情，一切平淡如水。

厨师端上来的靠鹅，以及一大锅羊蝎子正在咕嘟咕嘟的炖着，香飘四溢的味道，烟雾袅袅的热气，将这寒冬包裹的很是暖和。

聂石年正淡然的一点点往里加菜，看到两人进来，笑着招呼：“买个梨汁这么慢啊，菜都要凉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继而故作欢快的走过去：“卖梨汁的客人多嘛，排了很长时间才排到。”

“那赶快坐下来，菜都上齐了，赶紧吃吧。”聂石年将菜一一夹到两人碗里，“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钟盛盛朝四周看了一眼，后厨的人都在里面忙活，并没有看出异样。

凌天雪也做了相同的动作，但没看出什么，就没往细里询问。

但她们谁都没注意，面前的这面玻璃桌，被换成了一面崭新的。

而那些看似平静，来来往往的人，其实已经快被吓得尿裤子了。

他们的脚下，就躺着血肉模糊的老板。七孔流血，死不瞑目。

因时间太急，他们还没来得及把老板的尸体处理掉，只迅速将外面收拾干净了，营造出了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假象。

此刻，外面三人谈笑风生，家长里短。

里面几人，面对着惨不忍睹的尸体，装作没事发生，苦不堪言。

现在望向聂石年，几人心中不由打颤。

到底是什么人啊？能够在一巴掌捏死一个人之后，还能平静如水的坐在那里，泡一壶好茶，涮一锅羊肉，与同伴继续把酒言欢？

完全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心理素质太过硬了。

或者说，他其实是个手里沾满鲜血的人，对这一切的发生，都见怪不怪。

三人慢悠悠的，整整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完事。

临别前，聂石年去结账。当三张百元大钞拍在前台的时候，那几个男人都快吓哭了。

“这，这顿饭是请您几位的，不，不要钱……”为首的一人，战战兢兢。

聂石年双眼一眯，笑容温和：“一码归一码，我聂某人出门，从来不占谁的便宜。”

话毕，丢下钱财，扬长而去。

几人愣在当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这种人的钱，他就是送给他们花，他们也不敢啊，简直比阎王的冥币还要恐怖！

“要不，把此事告诉孙家？”有人提议。

“别，别了吧？老板的死状大家也都看见了，如果我们告密，恐怕下一个死的就是咱们！”有人立刻反对。

“没错，这件事本来就跟我们没关系。大不了孙家的佣金，咱们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