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雪来到办公室，将一沓厚厚的资料递给聂石年。

“帮我整理一下呗，等下我要发言。”

“小姑奶奶，一会儿要发言，你现在演讲稿都没弄好吗？”

聂石年望着足有五本牛津字典厚度的材料，哑然失笑。

“那不是事出突然么？昨天才告诉我今天要来，我还来不及准备。”凌天雪说道。

昨天她请假在家陪他，聂石年是知道的。这倒是在情理之中。

“行，我帮你。”聂石年稳重答道，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其实不用演讲稿，凌天雪已经打好了腹稿。之所以还让他整理，完全是想让他没时间去做其他事，看到那些垃圾巴拉的新闻罢了。

两人分开而坐。

聂石年像走马观花似的，翻看材料就像在胡翻，一会儿一本，一会儿又一本。

“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凌天雪制止道。

“我现在很认真。”话虽这么说，但聂石年的手上不停，一本资料让他翻的唰唰响。

甭说看了，恐怕连字是什么，都来不及去辨认。

凌天雪也不想跟他较真，干脆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翻看了几分钟，聂石年开始在电脑上疯狂码字。

用疯狂一点不夸张，普通人一分钟几十字上百字，但到他手里，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打字机器被调到了最高档，疯狂输出，疯狂输出。

“可以了。”

打印机印出最后一张纸，聂石年捧着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不多不少，刚好三张。符合人类速记的链条轨迹，再多一点，就不容易背了。

对此，凌天雪没什么反应。

翻的那么快，所谓的演讲稿，恐怕就是从资料里照搬照抄的，没什么存在意义。

“不看看么？”聂石年挑了挑眉，问道。

为了不驳他的情面，凌天雪随意的拿过来翻看了一下。

谁知这一下，不由把她惊得目瞪口呆。

条理分明的分类，有成因有措施有畅想。而且每一条，都精炼再精炼，没有半句废话，提炼的恰到好处，就像是教科书版的演讲稿。

凌天雪实在无法相信，聂石年竟然只用了短短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将所有材料看完，还取其精华，取其糟粕的，拟出了一份精彩的演讲稿。

这，完全比自己打好的腹稿要精彩多了好吗？

“这，都是你刚才做到的？”凌天雪惊诧的询问，“怎么可能？”

“你的事情，能激发我最大程度的潜能。”聂石年调皮的眨了眨眼，“快背吧，现在开始背的话，半小时也就差不多了，正好能赶上。”

凌天雪还是满腹疑虑。但她不知道，聂石年身居要位，每天军场内的事务，大大小小加一起，没有几千，也有几百。

事务的案卷，比凌天雪给他的这些资料要多得多。他不光要迅速提炼出事情的大概，还要快速做出应对反应。

不然的话，军场事务无大小，黄泉路上无老少，每多耽搁一分钟，前线的兄弟们，很可能就性命堪忧。

于凌天雪看来，这如特异功能一般匪夷所思的能力，却是聂石年顶着压力，日积月累锻炼出来的看家本事，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