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老三样,顺便加个汤。”说话的功夫,菜谱已经吩咐了下去。
而聂石年自己,还是云淡风轻的收拾着残局,话是少之又少。
凌天雪怯生生的望着他,片刻后,轻轻抓住了他的胳膊。
“我来吧。”
“你手受伤了,不方便,还是我来。”聂石年看了她一眼,手指上的创可贴贴的也不平整。
“石年,要不,你骂我一顿吧?”凌天雪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简直压抑的想死。
“平白无故骂你干什么?受虐狂啊。”聂石年笑了笑,但表情,却一反常态的冰冷。
他的笑,该是如和煦阳光,让人如沐春风般的舒适好看啊。
“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凌天雪拉过他,“我宁愿,你像其他男人一样生气,对我发火,也好过这样强颜欢笑。”
“像其他男人?但是你对我,像别的女人对自己男人那样,开诚布公吗?”聂石年低头,直视凌天雪。
“我……”
“拒绝我送你上班,将我支走,却带着自己的家眷,到家里来兴风作浪。这是一个女人,应该对自己男人做的事情吗?”
积累到一定程度的不满,终于在开闸的一刹那,倾泻而出。
“我,我也不想的。”凌天雪瘪了瘪嘴。
“不想?心里不想,身体倒是很实诚啊。警告保安不要乱说,算准了我回来的时间,将他们带走。如果今天这场火灾没有发生,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蒙混过关了?”
“不,当然不是……”
“凌天雪,你死死坚守着这项准则,不就是想让我们的生活不被打扰,有一方清静之地吗?但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带家人过来,知会我一声就行了,甚至你说我送他们来,都可以。”
“但是现在,你像避讳外人一样避讳我,偷偷摸摸,就像防贼一样,有意思吗?你我之间的信任,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坦诚吗?”
“石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生气……”凌天雪解释道。
“那你觉得这样,我就不会生气吗?”聂石年用力攥了攥抹布,失望道。
“我,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凌天雪低下了头。
她的想法很简单,尽量不要让他和孙芝碰面。现在的孙芝,眼里心里都是凌鸿耀,更加会看不上聂石年。
既然看不上,孙芝的话就会喋喋不休。聂石年当时不发作,但心里一定不痛快,搞得双方都不舒服,又何必呢?
她想着赶紧满足孙芝的好奇心,趁着聂石年回来之前,一切归位,就少了不少争端。
可谁知,事情闹到现在这样,根本没法收场的结局。
“归根结底,我在你心里,根本就没多重要吧。”聂石年讪笑一声,自嘲道。
如果对方心里有他,那么现在她该做的,只需一个轻轻浅浅的拥抱,和一句真诚的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什么都瞒着你。”
而不是什么,画坏了,她会想办法弥补。沙发烂了,她会想办法回归原样之类的空话。
因为,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她啊。
她受伤了,比什么名画,装修坏了,要让他心疼百倍千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