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警方突然接到报案,在定江码头附近,发现了一名男尸。
经鉴定,死者正是处在风口浪尖的当事人之一,刘大洪。
之后,刘大洪的儿子,刘深的死讯也迅速传了出来。
一时间,舆论的导向开始变化,更加倾向于刘家出售劣质建材,被官方调查,父子俩不堪重负,畏罪自杀。
当然,与大部分言论背道而驰的,还有另外一种声音。
有些敏锐的新闻媒体,迅速将此事与不久前彭家的衰败联系到了一起,觉得二者之间相似点太多,如果再深入去挖,应该能挖到更加惊天的大秘密。
不过,他们的猜测,也只能限制于猜测阶段,路诚早就提前处理好了后续的一切。
彼时,凌久良家。
孙芝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从房间里出来,却发现聂石年犹如一座瘟神,不知何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客厅中。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孙芝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
上午的新闻她也看了,就算再愚钝的人,也能自然将此事与聂石年联系到一起。
只不过孙芝怎么都想不通,刘家那么厉害的家族,怎么可能会败在聂石年的手里?
是巧合吗?还是这家伙真的神鬼不怕,谁要得罪了他,就不顾后果,先送对方归西?
如果真是这样,那……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这个家的女婿,在这个家服侍了三年,是有钥匙的?”聂石年眉眼不抬,语气冰冷道。
孙芝咽了口吐沫,小声道:“我没忘。你是来找小雪的吗?她早上醒了一会儿,现在又去睡了。”
昨天的药劲太过刚猛,以至于缓了一整个晚上,凌天雪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以至于从未上班迟到过的她,头一次旷工了。
对此,孙芝解释的轻描淡写:“好酒都是后劲儿大,你不胜酒力,还一直要喝,到最后我想劝都劝不住。”
完完全全,没有提及任何下药的事情。
不过,凌天雪并未怀疑。毕竟孙芝是自己的亲妈,就算有时候被猪油蒙了心,真到关键时候,也不可能去害自己的。
毕竟,虎毒不食子。
“你好像,对昨天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聂石年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我挺佩服你的,做了亏心事,却能脸不变色心不跳,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的,只想将我劝走?”
“我,我没有啊。”孙芝睁眼说瞎话,“你来也就是找小雪,总不能还跟我闲唠家常吧?呵呵。”
孙芝笑得很难看,她的手心冰凉,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聂石年对凌天雪的在乎,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了。
不过孙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已经将她团团围住。她现在特别想有个人出现,来终止这莫名压抑的气氛。
哪怕,是自己那没出息的丈夫,凌久良也好。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我真是替小雪悲哀。”聂石年苦笑一声,点燃了一支烟。
这要搁以往,孙芝肯定会暴跳如雷,将他的香烟夺走,并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但现在,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有可能激怒聂石年,她可不想以身犯险。
“我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用人心换人心,就算你们看不起我,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我太天真了。”聂石年摇了摇头,失望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