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芝干咳了一声,在桌下默默踩了凌久良一脚。
迟钝的凌久良没get到她的点,更加懵逼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只剩下聂石年旁若无人的,拨动碗筷的声音。
“没什么好隐瞒的。”聂石年塞了几口饭,便停下动作,“刘深于昨晚,已经死了。”
“什么?”凌天雪震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的?自己昨天晚上不是还和他在吃饭吗?
“有些人,作得太大,就会罪有应得,谁都不例外。”聂石年用纸巾擦了擦嘴,“岳母,你的手艺不错,谢谢款待。”
孙芝一个激灵,刚刚他这句话,看着像在阐述事实,实则,是在敲打自己。
“不,不客气。”孙芝挤出一丝笑意,“好吃你再多吃点啊。”
“不用了,七分饱足以。我去洗碗。”聂石年撸了撸袖子,习惯性的站起身来。
“不用!碗我来洗,你们歇息一会儿,就赶紧回去吧。”孙芝连忙起身,拦在了聂石年的面前。
场面一度十分怪异。
一个始终对女婿颐指气使的丈母娘,一个在丈母娘面前永远忍气吞声的女婿。
两者竟然在今天,来了个一百八十度互调。
任凭谁,都不能明白其中要义。
凌久良父女俩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令两人十分感动。
“其实这样子也挺好的,人人家里不都过得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么?”凌久良感慨道。
聂石年笑了笑,没再吭声。歇息片刻,他便带着凌天雪归程。
这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多呆无益。
同一时刻。
凌鸿建正耷拉着脑袋,接受着凌文广的问询。
说是问询,实则从始至终,凌文广都冷着脸,没发一言。
这让站在一旁的凌鸿建,如芒在身。
“爷爷,您……”
啪!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凌文广便将那荒唐的一纸合同,甩在了桌子上。
“没想到啊没想到,凌鸿建,你作为我最得意的长子长孙,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候糊弄我!”凌文广气得胸腔起伏,“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凌鸿建的脸涨得通红:“爷爷,您误会我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
“不知道?哼!”凌文广咬着牙,“一个企业的衰败,不可能没有任何征兆。你作为这件事情的牵头人,在签下合约之前,不去他们的公司实际调研下吗?”
“现在好了,我把仅剩的一点资金,全都投到别的项目上去了。你让接下来市民中心项目的投入,我从哪里变出来?”凌文广严厉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