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售票厅，不少人在排队买票，高天明选择了一个窗口排着，到高天明了，窗口售票员问。

“先生要到哪里去，几个人？”

他有些发愣，站在他背后的甄群徐徐说道。

“去北京！”

售票员朝着高天明看，甄群却说。

“我们一起的，不用看了，两张去北京的卧铺。”

售票员见高天明似乎没什么意见，也就作罢，接过钱就开始出票。

找零的钱，甄群收起来之后，朝着高天明看了一眼。

小声地说。

“我心里清楚得很，你要是不亲眼瞧见了，你也不能死心，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回头看一眼我，但我告诉你，你要是在北京去看到你不想看到的，要死要活的，我可不管你。”

高天明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进站口走。

在火车上高天明只管睡着，不管甄群说什么，喊什么，他都不起来，三天两夜就那么在那边睡着，等听到广播里边说到站了，他才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将挎包背在肩膀上，从上边下来了。

甄群这一路上都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和他们一个车厢的都知道，这是一对小夫妻两个，见女人那么殷勤对待自己的丈夫，丈夫却无动于衷的，有说高天明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也有说肯定是女人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不起丈夫，丈夫这才不搭理的。

到的时候都是下午五点钟了，冬天天黑的早，北京这几天雪下的很重，高天明刚出下车就被冻的打喷嚏，翻出包里边仅有的几件衣服，全部穿上，出站还是冻得嘴唇发紫。

北京可真冷啊，他从小就在川上长大，川上温暖些，夏季有那么一两次下冰雹，可冬季是不下雪的，下霰倒是常有的事情。

甄群跟在他的身后，嘲讽他。

“你连个地址也没有，你上哪儿去找她？”

高天明不想搭理甄群，兀自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一段路之后，想起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苏小小人，人民大学，她总是要去学校看一眼的吧，或者她租房也该在学校附近的。

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目前也只能赌一把。

问清楚怎么到人民大学去之后，他顺着路到公交站台那边去等着班车来。

33路车，开来的时候，下来了一些人，他挤上去了，但不知道要自己投票，司机喊他投票。

他才愣愣地看了一下票台那边的公示。

他当时真想回头将甄群给推下去，还让这个冤魂不要再跟着自己了。

可他不能够，要真是这样了，怕是不能善了，在这首都人生地不熟的，他不好造次。

到了人民大学站点下车的高天明，看着校园的大门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神圣的感觉，这一刻他有些明白，苏小小坚持上大学的意义所在。

人如果一辈子都困在一个小地方，那该有多可怜，只是这个时候小小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