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安慰地拍了拍唐元哲的肩膀,她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次由衷的微笑:看来我们有必要准备一些狗粮饼干了。
ashashashash
次日,白城警犬训练基地。
阮薇找到欢欢和冬冬时,它们的饲养员正带着它们在进行日常训练。
看着它们矫健的身姿,阮薇着实感到这几天心头的积郁减少了几分。
听说你找我?训练完成,把欢欢和冬冬送进犬舍后,阮薇终于等到了和饲养员对话的机会。
希望不会打扰你。阮薇礼貌地笑道,同时她递出了一个纸袋,警犬好像不能随便乱吃东西,所以我给欢欢和冬冬买了两个玩具。
饲养员开心地接过袋子:那我代欢欢和冬冬谢谢你了,不过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饲养员听说了眼前这个女人是白城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所以虽然他很疑惑阮薇为什么想见他,但他还是保持了基本的尊敬。
阮薇毫不磨叽,大约是她的耐心真的快被磨光了,所以她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来只是想要求证几个问题。
问题?
您认识雷鹏吗?阮薇平静地问道。
饲养员先是疑惑了一下,但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很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并不认识叫雷鹏的人,你可能搞错了。饲养员说完便想离开,但阮薇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吗,或许您忘了,但我想冬冬应该不会忘记吧,毕竟当初是它指证了雷鹏。
听到阮薇提及冬冬,饲养员终于动了怒火:冬冬只是做了它自己的本职工作,雷鹏的事情和它没有关系!
阮薇赞同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警犬和人不一样,它们不会撒谎,所以您能告诉我,当初冬冬和欢欢都参加了气味鉴定实验,但为什么最后被送上法庭的只有冬冬的鉴定结果呢?你可以告诉我吗?
饲养员感受到阮薇的审视,但他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即使过去了三年,他也从来没有忘记那个男人在法庭上绝望死寂的目光。
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饲养员突然梦魇般重复道。
所以雷鹏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猜欢欢的鉴定结果之所以没有成为证据,那是因为欢欢的判断和冬冬完全不同,对吧。
对。饲养员没有开口,但阮薇的耳边却响起了一声回答。
阮薇骇然回头,马琛正带着温和亲切的笑容向她走来,一如当初阮薇第一次在会议室里见到他。
马琛一直走到阮薇跟前才停下,阮薇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的笑脸是如此可怕。
阮队长,这两天可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你何必这么麻烦呢,你真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不好吗?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觉得怎么样?
阮薇迷茫地看着马琛,因为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给了马琛如此十足的底气。
马琛,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吗?
马琛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阮薇的这个问题,随后他开怀地大笑起来:为什么不可以呢?难道你以为仅凭你找到的那些所谓的破绽就可以反转一切吗?阮队长,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天真最可爱的人了。
阮薇不明白,马琛就继续为她解释。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找到了这些破绽吗?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二审的时候雷鹏为什么会被改判死缓刑吗?因为当时他那个可爱的律师也和你一样天真啊,他找到了和你一样的破绽,所以他就以为可以拯救雷鹏了,但你看到最后的结果了吗?
阮薇的脑海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痛苦不已的饲养员。终于,她明白饲养员那句话的意思了。
他尽力了。
她尽力了。
阮薇真的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