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凝脸色一黑,顺手烤了一个伸过来的怪手,斜了一眼贴在柱子上的壁虎,转头对容楠道:“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说罢又想了想,房旌好像没有机会吃东西,他们几个因为占据着厨房,楚瑜亲自下厨下了点面来填肚子,房旌至少的状态有些怪异,也还有机会吃东西。
“也可能是饿的脑子不转弯了,你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容楠抬起人头大的爪子踩扁两只怪手,头也不抬地碾了两下,冷哼一声,嘲讽之意满满。
卫凝说话声音不低,传到房旌耳边时断断续续,倒也将意思听了个大概。
他脸色本就不好看,被风吹了这么久,脸上每一寸皮肤都有些僵硬。他费劲张张嘴,嘴角处紧绷感让这个动作有些走形,还好说话时用的喉咙长在身体里面,没有被吹成干。
被骂完不回嘴绝对不是他的作风,还没想好说什么嘴先张的老大。然而他嘴张得有些急迫,正好大风扫了过来,被风灌了正着,险些将胃撑个满。
房旌猛烈地咳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回声音,这下连身体里都跟着拔干,嗓子里像是进了沙土,磨得生疼。
先前那番话是他挑的头,若是不回点什么会显得他真的就是一个脑子不太好的傻子,尽管喉咙痛,还是哑着嗓子提高声音道:“朝代更替政权转变是寻常,你以为为什么你会是京城死的第一个人?”
容楠亮出指甲干净利落地将怪手切了下来,卫凝正抓着那个怪手的手腕,听见这句话后稍有些走神,窜起的火焰差点燎到容楠的白毛。
容楠赶忙收回爪子,连指甲上沾着的血都顾不得甩掉,后退撤了一步,不善地看着卫凝:“你干嘛,公报私仇?”
怪手与土地断了连接,手指先是激动地勾了几下,而后动作越来越僵硬,不消片刻便彻底没了反应,四指弯曲,唯有食指依旧□□地伸的笔直。
手臂被卫凝握在手里,如同死了许久的干尸身上的一部分,又好像是个枯木雕刻而成,被卫凝当成了个手杖,诡异的指着房旌。
房旌见卫凝这次没有再语言讥讽,而是有些迷茫地看了过来,心下顿时有了底气,在僵硬的脸上比出个自以为讽刺满满的表情,嗤了一声道:“你的死是注定的,就算没有那场意外你也活不了多久,你的出生本身就是个错误,而你父母帮你承担了这个错误……”
咚!
一颗石子擦着房旌的脸颊打在门柱上,将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房旌惊恐的转过头,就见一颗拇指大的石子嵌在上面,若是再偏一点,房旌的脑袋就要多一个血窟窿。
他用力咽了咽口水,动作僵硬地转头看向另一边交战的两个人,在场能打出这样一枚石子的便只有一人。可是明明战况看起来很焦灼,谁都占不了半分便宜,楚瑜哪里来的空闲听他们说话,还能抽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并且极准地丢了过来以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