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瞬间就觉得一颗心要被踩爆了,额上青筋爆起。
陆骅凉凉开口,便是受人钱财替人办事,但你们就没想过,有命挣钱无命花,你还想下了阴曹地府让谁烧纸钱给你!?
真是毒舌,与在青州时的他一毛一样。
林墨悻悻想着。
陆骅脚下又加了两成力,纵火烧屋,大周律法可以判处流刑吧?你说你要是被判个流放宁古塔十年起步,不说死在路上,便是有命呆上个十年二十年,你藏个金山银山。是想送给哪个龟毛替你养老婆孩子,给自己一顶绿帽子戴着好看是吧?!
那人被先前的一脚踩得直翻白眼,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好容易喘过气来,又被补了两成力。濒死的感觉又袭来。
他终于扛不住了,双手四处挥舞着,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别说了我我招,我都招
再踩下去,别说流放三千里,眼下就要没命了!
陆骅这才放开他,要招就快。白白脏了本公子的鞋底!
众人:
这人嘴真毒。
那人坐起来,顺了一口气才说,听声音是,是个女的,天黑,没太看清!
魏沫心头颤抖了一下。
叶世安这时插嘴问道,何时何地?那人如何交代你的?
那人说,昨儿天黑时,我和这两个兄弟正在破茅屋里喝点小酒,一个女的穿了黑色斗蓬找上门来,扔给我们兄弟一包银子,说是今日让我们到这横巷来扔两把火!
叶世安问,那女子可有何特征?
那人摇头,天太黑,那女的没进门儿,站在门口说的,咋看得清?
他踢了踢另一个人,喂,兄弟,你离门儿近,可看到什么了?
那人想了想,哦,她的鞋子上有一双明珠,又圆又亮。
申达听得眼皮一跳。他记得魏沫的鞋子上就有明珠。
而且昨天他就把她送到那处别院安顿下来,自己先回了衙门,也不知道她晚上有没有出门?
但是他看到,魏沫悄悄把脚尖往裙底下移了移。
林墨扫了一眼地上,问,你们那破屋在何处?昨晚下了点小雨吧?
那人猛点头,是啊,零星下了点小雨,我们屋在城南那土地庙边上。
叶世安立刻反应过来,土地庙附近有红色的土壤,如果是昨晚去过那边的人,鞋底下必沾有红色土壤!
林墨看向申达。申指挥使,有时候,灯下黑才是一个人真正的盲区,你若一意固执偏信,便会放走真凶,害了这全城百姓。
申达神色一僵,太子妃的意思是,说他包庇了真凶,害了这全城的百姓?
什么是灯下黑?
林墨看向魏沫,魏六小姐,好胆识啊。刚解除了刑部的海捕令,就迫不及待跑来确认你布局的战果?自由对你来说。竟是如此无关紧要?还是说,你毫不在意被关押?因为横竖你的师父会将她救出去是吗?
魏沫脸上现出受伤的神色,太子妃,申六哥哥已经查出投毒案的真凶,还了我的清白。我只是到这里来感谢申六哥哥的,您可别再冤枉民女了。民女知道,与您比试输了,是民女自不量力。民女也被魏家赶出魏府了。可您不能连民女出门的权利都剥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