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跃,面无表情地站在欧阳家的院子里。
没有人理解,他究竟是如何出现。
就像是欧阳胜所想的那样,护宅大阵是由二百名白袍神官亲自加持。在凌雪城中,它甚至有着牢不可破的美誉。
但再牢不可破,也终究是破了。
或许一刀砸不开它,但既然凭借神识可以找出其的弱点,那么多砸几刀便是。
欧阳家的幕僚客卿愕然无语,有反应快的已拔出武器---
一道光,在他们眼中闪现。
感觉上或许只有一道,可实际已有数十道刀光,在前院的各个角落亮起。
因为速度太快,刀光再次相连。
唰,唰唰,唰唰唰---
如蛟龙般炽烈舞动的长虹下,幕僚客卿们或是毙命,或是断肢。而由于温度在短时间内升得极高,鲜血竟是有了气化的迹象。
惨嚎声,响起。
咒骂声,不断。
欧阳胜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可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现身的时候,不远处的房檐已变得非常明亮。
肖跃握着光刃,一跃至此。
他用最短的时间甩开了欧阳家的追击者,而凭借强大的神识,其亦锁定了欧阳胜的方位。
有风拂起,带着鲜血甜腥的味道。
欧阳家死了不少高手,肖跃的身上也有许多细细的口子。但这并不是在打斗中造成的,因为那些人根本无法伤他。
可他,硬生生地砸开了欧阳家的大阵。
在下坠的过程中,无形却锋利的阵法碎片像尖刀般切割着身体。寻常武器或许无用,但圣天神国底蕴深厚,这处阵法也确实有厉害的地方。
---久经轰击的清光屏障,只够护住诏言。
额角的鲜血顺着眼睫滴落,将视野染得鲜红。欧阳胜看着肖跃,忽然得意地大笑起来。
“你这个贱民,哪有传说中的一半厉害!老夫的阵法便将你搞得如此狼狈,老夫现在就取你的狗命!”
其话音未落时,肖跃已然消失了。
蓦地,欧阳胜只觉后颈变得极为灼热。
而肖跃的声音,却比冬日的暴雪更加寒冷。
“取我的命?”
“你缩在这阵法后不敢出来,其实是因为你怕了。”
“你怕你露面后杀不死我,反倒要赔上性命。”
“而害怕,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一些。”
欧阳胜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的双眼满是血丝,似乎承受着某种极大的精神压力。肖跃的右手扼住其的咽喉,竟是使得欧阳胜全然无法动弹。
---他的境界,本就在五境之上。
这个世界里的欧阳胜是外部的投影,修为没有改变。换句话说,当肖跃真得动了杀念时,其没有任何逃跑的能力---
欧阳胜的身体,变得越来越热。
一道火焰,从他的腹部喷薄而出。
随着凄厉至极的惨嚎自双唇间迸出,欧阳胜径直倒了下去。他在痛苦的灼烧中来回打滚,看着就像是烤架上不断翻滚的乳猪---
肖跃并不知道,在北疆之战中,欧阳胜亦是死在了某种火系武技之下。他只是觉得此人很讨厌,讨厌到让他并不想痛快地结束对方的生命。而不管欧阳胜的声音是多么痛苦,肖跃的神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背着诏言,向前走了几步。
脚下是齐整的砖石,看着似乎没什么异常。但肖跃举起光刃,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这一击,不予余力。
轰隆之声传出,拇指粗细的裂纹迅速蔓延。烟尘大作之中,方圆数丈的地面彻底崩塌,露出了几个埋得很深的箱子。
肖跃的神识在箱子里扫了一圈儿,确定是雷鸣爆。
先前,他在扼住欧阳胜喉咙时,便顺道搜了其的魂。在这种情况下,盘问没有丝毫意义,而强大神识的碾压中,后者亦没有隐瞒的余地。
“喏,我带了储物戒。”
诏言忽然说道:“你可以把东西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