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跃站在那名统领面前,十分平静地说道。
这一次,他的身后连血污都没有。在炽烈神圣的光焰面前,那些护卫早已被烧得干干净净,便是连骨渣都未曾留下。
统领浑身是血,跪在肖跃面前。
时至如今,其的神情中哪里还有半分轻蔑嘲讽。他的双颊变得异常苍白,但眼眸中却是多了某种明悟之意---
恒道宗是个中等宗门,其中就算是有通术法的修士,也不可能展现出如此恐怖的战力。
那么,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年,究竟是谁?
“你…你不会就是那个…那个被宫主通缉的…的…”
“嗯,就是我。”
肖跃打断了他,说道:“我问你,雪山宗被抓了多少人,姜乐鱼打算怎么办?”
“可…可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我…我没…”
“没什么?你品级太低,没有亲眼见过当初对我的通缉令,所以无法第一时间确认我的身份?”
肖跃看了他一眼,又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掌一直覆在此人的天灵之上。
肖跃并不会搜魂术,可他并不在乎。他的真元可以非常灼热,也可以异常寒冷。此刻,一道阴森的真元像冰刀般在此人的经脉中刮弄着,使得其相当痛苦。他先前说话哆哆嗦嗦是因为恐惧,也是由于这种痛苦的折磨。
“韩…韩宗主没有抓到,但是…但他…他的儿子在枯…枯海大人的手里。他们…他们要公开行刑…以儆效尤…”
肖跃挑了挑眉,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很快地,他知道了行刑的地点,也知道了枯海会出现。肖跃想了想,决定就在那里直面姜乐鱼和她的一众追随者。
“本来是想潜入宫殿里对付她,但谁知那里藏着多少机关。如果能让她出来,自然最好不过。”
少年若有所思,手掌微微用力。
极为浓郁的寒气散出,顷刻把此人变成了一座冰雕。一道道裂纹漫延时,冰雕又碎裂开来,成为无数细小的冰粒。
有风吹来,冰粒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姜乐鱼统治破落的扶生大界后,就从来没有缺少过追随者。其本身的实力是一部分原因,另外则是因为她用酷烈的手段镇压了很多反抗的声音。
而再酷烈的手段,似乎也比不上即将到来的行刑。
扶生大界中人人皆知,姜乐鱼无法容忍公开的批评。雪山宗的韩宗主悍不畏死写了封公开信,据说又协助了某名敢于和宫主大人作对的叛徒,他的儿子在逃亡中被抓,自然要受到些与众不同的待遇。
“本座曾经读到过一个故事,说奇人要用奇刑,因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他的身份,才会显得格外有传奇色彩。”
一处偌大无比的广场上,枯海的声音非常清晰地响起。
他是姜乐鱼的心腹,明里暗里也执行过很多血腥的镇压。其看着刑架上瘦削的年轻男子,用某种近乎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在那个故事里,有一个家伙也是铁了心要反对他的统治者,同你一样,他最后失败,并且被抓了起来。”
“为了以儆效尤,你猜故事里的侩子手想出了何等奇刑?”
年轻男子没有说话,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双唇明显地颤抖起来。
枯海笑了笑,转而望向了前来观刑的人群。
“那名侩子手找到了一根极好的木材,把它削成了合适的形状,又放在香油里煮,直到它变得非常光滑,又相当富有韧性。”
“然后,他把那名叛乱者,慢慢地慢慢地钉在了木材上,直到它从罪人的嘴里穿出,也就是贯穿了其的整个身体。”
“当然,由于木材避开了重要的器官,罪人无法当场死去。而为了让其活到指定的天数,他还会被喂以富有营养的参汤,直到其慢慢看着自己全身腐烂生蛆,最终痛苦至极地死去。”
说到这里,枯海微微一笑,又道:“本座想了很久,也命人研究了很久,最终决定今天就把这门奇刑,放在雪山宗的叛徒身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