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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珩从混沌的梦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他被抓了。

可他身上干干净净的,被踩断的手指也被人好好的给包扎起来了,并且他身下竟是一张松软舒适大床ashash

一个阶下囚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待遇?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摸去,却没有发现称手的武器,正好,又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那群贼人休想从他口中得到半点消息!哪怕他死,也绝对不可能服软!

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他用尽全力挥出一掌!

醒了?

手腕被对方轻松锁住,纪青珩阴着脸猛地抬起头,却又在瞬间换上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师师父!

纪青珩飞快地打量了四周,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他仍旧在做梦

又或者是那群人的诡计?

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来人便伸手揪了他耳朵一下。

这熟悉的动作,是他还在青莲剑宗的时候师父常常会做的,但为了给他留点面子,师父只会在私下里这样做,揪着他耳朵说要给他一个教训。

旁人都不知道的。

真的是师父师父你还活着

纪青珩喉咙里瞬间发出了抽噎的声音,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表情也立马变得委屈的不得了,猛地撞到了来人的怀里哭到浑身颤抖。

吓死我了师父呜呜呜呜我好害怕你已经死了幸、幸好没有

他哭的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原本清亮的声音立刻闷下去,磕磕巴巴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呜呜哭,还把眼泪擦得到处都是。

郁景迟漠然垂眸,感觉藏在他神识中沉睡的那位似乎被这哭声惊扰,轻轻的动了动,有些不安。

但最终,也还是没有醒过来。

郁景迟皱了皱眉,对于自己衣服被泪水打湿这件事感到很不高兴。

因为按照对方这种哭法,他胸口那一片濡湿的痕迹究竟有没有掺杂着鼻涕都是未可知,他能高兴起来就有鬼了。

到底不是自己的亲徒弟。

哪怕对方哭得再惨,他心里也还是没有一丝波动,更别说同情了。

但看在沈雾秋心甘情愿奉献给他的气运碎片这个面子上,他还是可以忍忍的。

手不疼了?郁景迟随口一问,想打断对方哭个不停的状态。

然而纪青珩听到他关心,哭的更惨了,嘴里头含含糊糊地说着:疼师父,我的手疼死了呜呜呜

噢我的老天。

郁景迟选择沉默。

终于等到对方哭够了、哭累了,他用哄小孩一样的手法,在对方后背上很是敷衍地拍了拍,嘴里说着: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你重伤未愈,得好好歇一歇才行。

纪青珩犹犹豫豫地抬起头,依旧是满眼泪意,却能收住打雷又下雨的阵仗了。

看他老实,郁景迟就让沈暨重新回来给人做了个检查,接着从他口中套出来了不少的信息。

你是说张靖追杀你的时候,慕容锦就在旁边看着?她有说什么吗?

提到这件事,纪青珩又开始委屈,鼻头上还没褪下的红色再一次变得浓郁起来:大师姐不对!慕容锦她说让张靖杀快点!

虽然当时慕容锦原话并不是这样的,但意思差不多。

可是反过来说,话一被改动,里头包含着的情绪完全就不一样了。

不过,纪青珩才不会管这些。

他气红了眼,告状告得忍不住咬牙切齿ashash在得知师父有可能已经没了的时候,他杀意比现在更重,恨不得把那个温柔了十几年却突然反手狠狠捅了他们一刀的大师姐给撕成碎片!

眼看他情绪又要崩溃,郁景迟顺手就从旁边拿了一杯茶过来:你需要休息。

纪青珩乖乖喝下,等着一杯茶全都喝完以后,他就没机会继续告状,而是咕咚一声倒在床上,重新睡了过去。

郁景迟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着躺在那脸红红的少年,他想起了法则给出的条件里那个金丹修士的选项。

纪青珩是金丹初期,应该就是他。

但法则为什么这么维护他?

带着这种想法,郁景迟把人全身上下都查了一遍,却没查出任何异常。

没道理啊。

明明张靖才是那个气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