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昨儿你们听说了吗?住东街的那个肖家一夜之间死绝了!
可不是!我前夜去赌坊摸了两把,整好叫我给撞见了,那些锦衣卫个个凶神恶煞,尤其领头的,瞧一眼魂都给吓没了,也不知这肖家犯了什么事,怎么就招惹上锦衣卫了?
沈初婳愣住,锦衣卫办肖家定是得了新帝的诏令,但肖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新帝最宠爱的妃子就是肖贵妃,肖家本身就算得上是外戚,况且要是往深了说,肖家还和徐家沾亲带故,徐仲的夫人就是肖家女。
新帝灭肖家,徐仲不知作何感想。
其中一人朝四周神秘兮兮看一圈,将声音压低。
我舅舅在御马监当差,听他说,前儿晚宫里一阵乱,住含秀宫的肖贵妃突然就死了,谁也没见着死状,只她一死,这肖家就跟着没了,估摸着是她触怒了陛下,肖家才遭此横祸。
这话一出,立时引来一阵唏嘘。
沈初婳抬头望了望裴焕,他的侧脸冷峻,谁也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她陡然心慌,这人不好琢磨,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扣死,帝王的鹰犬岂是从前的丧家犬能相比的。
乌烟瘴气,回去,裴焕退出了茶馆,搀她往回走。
路过一个卖麦芽糖的小贩前,他买了一包麦芽糖塞沈初婳手里,旋即朝马车边走,直到跟前,他把鱼往马车前的长板上一扔,正正好和红锦并排在一起。
红锦捏着那鱼嫌弃的推到一边,擦两下手把沈初婳扶上了马车。
才进到马车里,就听裴焕在跟车夫道,转到白虎街。
沈初婳有些微高兴,人却还是闷闷坐在车窗旁。
裴焕进来坐在她对面,从她手里抽出来一根麦芽糖放口中吃着,懒散道,吃一个看看。
这些外头的零嘴沈初婳几乎没吃过,沈府有专门做点心的厨子,再不济那些点心铺子也比街边摊的好,是以沈初婳不太想吃。
不过她怕他又训她,只得挑一根拿出来,小心翼翼伸着舌头舔了舔,竟格外甜,一点也不腻。
裴焕笑着道,好吃吗?
沈初婳又舔了一口,没睬他这话,转而问别的,你们为何要杀掉肖家人?
怎么不干脆把徐家也一起端了,也省得她劳心劳力。
裴焕乜她,不该问的事不要多问。
沈初婳努力回忆着前世时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好像只有个模糊的影子,并不能记得太清当时情形,她凭着猜测道,肖贵妃不忠?
只有不忠才会被屠戮。
裴焕咧嘴笑,打听的这么清楚,你怕沈家也走他们的老路?
沈初婳身体一绷,当即噤声。
将好马车停住,裴焕吃完麦芽糖把竹签抛进唾壶,抬手掀帘子,正见前方也候着辆马车,那那车上没挂牌子,瞧不出是哪家的,他才要叫车夫绕过去,却见有人从马车里下来,端的是朗月清风。
竟是徐琰昌。
他蓦地转头,果见沈初婳怔怔的看着外面,他笑一瞬,单手勾住她的腰肢道,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不要我带你下去跟他打声招呼?
沈初婳支着他的胸膛偏头道,是你掀的帘子。
她又没想看到徐琰昌。
裴焕目中显出阴冷,他又朝外看过,徐琰昌进了旁边的一家书斋。
他啧嘴,搂着人也下了马车。
沈初婳几乎是被他圈着走进书斋,连反驳都没说出来。
书斋的老板迎在门口,率先对两人一通打量,温文尔雅道,两位是买书还是借书?
裴焕是粗人一个,字都是勉勉强强认得几个,叫他看书简直是瞎子找蚂蚁,但他表面是不动声色的,只朝书架边瞅一遍,没见着徐琰昌,他随意道,过来买几本有意思的书。
沈初婳蹙着眉,直想说他太不要脸,她在宅子里,就没见过他下笔,他买书完全就是糟蹋书。
老板温温笑,朝两人挑了挑眉,有意思的书在后院,两位随我去后院吧。
他转身朝那木门处走。
裴焕捏着沈初婳的手,连拖带拉带着她一起进到书斋的后院。
这间书斋果然不一般,进了后院才发现别有洞天,并着排排竹屋,墙上也刻着先人名句,只廊下红绸相砌,浓香不知从何处飘来,闻着沁鼻,可又觉得这不像个书斋。
老板领着两人到一间竹屋前,促狭笑道,客官自己带了姑娘,瞧着身段极好,我这里就不给客官再加人了。
他说着朝裴焕伸手。
沈初婳听的云里雾里,只见裴焕痞笑着丢一块银子给他,道,下去吧。
那老板收到银子,又变回温和的模样,躬身走了。
沈初婳还懵着就被裴焕推进了屋子里。
裴焕摸到她的腰上,兜着她走到书架前,随意挑了本书,道,你教我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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