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外室(14)(1 / 2)

沈初婳唬的往后退,她突然觉得喉中生痒,没忍住咳了一声。

红锦急忙要扶她,正巧见着她手上起了好几个红点,她惊叫道,小姐!您起疹了!

裴焕一惊,匆匆上前捉来她的手看,那疹子爬的快,连腕子上都布满了,他慌忙对红锦道,出去叫雪音请大夫!

红锦一跺脚冲出了屋。

沈初婳猛咳了好几声,倏地一口气喘出,她抓紧桌布压声道,这牛乳是谁煮的?

裴焕抿一下唇,道,月芙。

沈初婳目下一黑,软着腿往地上倒。

裴焕抱住她直奔里间,刚放上床就见她艰难翻身躲进褥子里,她阵阵发抖,间或能听见细细吐气声,仿佛随时会被掐断嗓子。

他匆匆扒开一点褥子,沈初婳奄奄一息的卧着身,脖颈和手上尽是红疹,她瞧到他就合住眸,无声道,你出去。

裴焕心间突生紧张,先时的耿耿于怀都抵不过他此刻的胆怯,他怕她出事,他将她圈在手心里欺负,但也没想过让她受伤害,她这样的人,是用金樽玉露养到大的,一点挫折磨难都经不起,他只是气她把自己当成一条狗,那五十鞭他哪里在乎,他只想让她正眼看自己。

他弯下腰摸着她的脸,轻声道,等你好了,我带你回府。

沈初婳鼻息渐热,她的眼前一片花,耳朵也像聋了一般,根本没听进这句话,她恍惚着就晕了过去。

大夫来的快,给沈初婳把了脉翻了眼睛,道,这位姑娘应该是吃了发物1,我给开些解发的药让她吃下去,晚上就能好。

红锦便随着大夫去外面抓药。

屋内静下来,裴焕盯着沈初婳半晌,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面跪着李妈妈和月芙,他站在台阶上,偏头看红锦把药给雪音,淡声问她道,她不能喝牛乳?

快去熬药,红锦搡着雪音进灶房,随即闷着气站过来道,主子从前在府里也喝牛乳,从没见出事,定是那牛乳里掺了其他东西。

裴焕侧头望着月芙,牛乳里放了什么?

月芙将头抵在地面上,慌声道,奴婢就加了些花生粉调味

红锦立时竖起眼,主子自小就碰不得花生,谁让你乱加的!你这般会来事,是不是想把主子逼死了你好进苑里当主子?

裴焕当即沉下脸。

月芙身体一震,转而砰砰磕着头哭出来,爷,奴婢不知道姑娘吃不得花生,奴婢真不是有意的

裴焕将手背到身后,冷声道,宅子里不留心眼多的人,把她轰出去。

这话一出,苑外就进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娘架着人朝外走,任月芙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都无济于事。

李妈妈急着声道,爷,月芙是个本分人,从没坏心眼,这次也是不知姑娘这个缺儿,您就饶过她这次吧。

裴焕道,老实人只会照规矩办事,她今儿能往牛乳里加花生粉,往后也能在饭菜里下毒。

李妈妈顿时闭嘴,眼睁睁看着月芙被拖出苑。

雪音捧着药小步走过来,裴焕让出门,由着红锦带人进屋去。

他低眼看着李妈妈,她是他从自己府上挑出来的人,为人稳重勤恳,在这宅子里从没叫他烦神,沈初婳说她不好,也只是嫌她不奉承人,这也没什么不好,他本就是要叫沈初婳吃点苦的,她只要不少着吃喝,他都没所谓。

她挑了这么个人进宅,也可能是识人不清,毕竟有的女人心眼多,明里看着温和友善,内里却是阴毒狠辣。

他缓缓道,李妈妈,往后这柳苑不用再进人。

李妈妈目下晦暗,只伏着身称是,随后道,爷,这苑里杂事多,只那位红锦姑娘一人打理约莫要把人累坏。

裴焕摆一下手,我自有安排。

李妈妈谨声道是。

裴焕回身进房内,入里间就见红锦正在给沈初婳喂药。

他走上前,接过药碗道,我来喂。

红锦畏畏缩缩把碗给他,结巴道,刚大夫交代,主子喝完药还要躺躺。

他不能把人叫起来折腾。

裴焕半冷不热的睨着她,出去。

红锦身子一哆嗦,当即小跑出了屋。

裴焕侧坐到床畔,捏着勺慢慢喂进沈初婳口中,她睡着的模样恬淡安静,没了平日的矫犟竟分外招人怜惜。

他把碗里的药都喂完,也躺倒侧卧,目光流连在她的眉眼上,他不太会看女人相貌,学的字也少,只会用好看或不好看来形容人,她无疑是好看的,无论她的脾性有多差,她的这副好皮相都能为她增添瞩目,她这种人生来就得万千宠爱,金钱权势伴在她的身侧,她不用努力不用争抢上天就把一切都送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