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
任乃意一大早醒来便透过窗户看到殿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夹杂着几分冷冽的萧瑟寒意,将柔颐殿外那满园的红梅花瓣吹落了一地。
任乃意想要起身去取床榻边的披风,可是手刚微微一动,手腕处和掌心便感觉到了一阵锥心的疼痛。
该死!这人下手也忒狠了点。任乃意疼得额角已经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她连忙用另外一只包扎过的手去揉自己的手腕。
你的手怎么了?一个微含怒气的声音在安静的柔颐殿中响起,任乃意暗道一声糟糕,转头望向朝着床榻走来的宇文珏,笑着打哈哈道昨晚走夜路,不小心摔的。
宇文珏捧起她的两只手掌,望着她已经开始渗出血丝的双手,眼中划过一丝隐忍的怒气。他小心翼翼地将纱布扯开,在看到她那极为明显的被刀剑划过的伤痕时,抬眸望了任乃意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确定这是摔的?
任乃意心中知道这厮黑的很,骗他是骗不过的,于是索性坦白道被剑割的。
宇文珏心尖陡然一颤,眉头微蹙,望着她问道昨晚遇到刺客了?
任乃意还是第一次见他脸上没有笑容的模样,心中竟然觉得有些慎得慌,连忙哈哈道宇文珏,你这么严肃干嘛啊?我这不是没事嘛。
宇文珏双眸凝着她伤痕累累的手掌和红肿地十分明显的手腕,轻挑眉头,你这叫没事?难道要等到你被人砍的断手断脚才叫有事?
任乃意望着他一边为自己包扎伤口,一边教训自己的模样,淡笑地望着他开口道珏爷,一日不见,你越发霸气了嘛?骂人骂得越发顺溜了,下回是不是就该限制我自由啦?
宇文珏为她包扎好手上的伤,又小心地为她推拿,将手腕处堆积的淤血一点点推开。他听到任乃意口中牙尖嘴利的话语,冲着她邪邪一笑,这个主意不错。
任乃意白他一眼,嘴里嘀咕道前几日对人家还温柔体贴,宠爱有加呢。看吧看吧,这会儿真面目全暴露了。
宇文珏轻咬了一口她的下巴,笑着道现在才看出来我的真面目,晚了。
他替任乃意揉了好一会儿手腕,凝着她白皙素净的小脸,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
宇文珏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然后从衣襟中拿出一块光滑透亮的黑玉,递到任乃意面前,以后再遇到危险,按动黑玉上面的机关,我的人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任乃意也不与他客气,伸手接过那块黑玉一阵端详,口中啧啧称奇道珏爷,你这东西好高级啊,这么小的一块玉居然也有机关?
宇文珏笑着亲了一下她的红唇,侧躺在她身边,小心地将她拥入怀中,明日便是除夕了。你以往的除夕都是怎么过的?
任乃意舒服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淡淡道以往都只是和水清在荣王府的阁楼中一起吃个饭就算过年了。
宇文珏心疼地将她拥得更紧了一点。任乃意抬头朝着他温暖一笑,我没事。荣王府一家从来没有将我当成过家人,这样也好。
宇文珏深凝着她娇美的小脸,忽然问道最近还总是梦魇不断吗?
任乃意笑着亲了一口他的薄唇,甜甜开口道有你日日来骚扰我,我好久都不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