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二十年腊月二十,帝都凤华,慎王府。
刀鸑鷟是在秦羽涅的臂弯中醒来的,枕着秦羽涅的安然地睡了整整一夜,她转醒时才意识到秦羽涅的手臂此刻或许已经被她所压的麻木动弹不得了,虽然看他的眉目间并未有一丝的不适,但刀鸑鷟仍旧在意识道这点便即刻起身。
她柔顺的青丝从秦羽涅棱角分明的下颌处滑过,惹得秦羽涅一阵酥痒,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映入眼帘的是刀鸑鷟散发而坐的背影,纤细的腰身在轻薄的里衣下若隐若现,雪白的藕臂就在他眼前晃动,秦羽涅轻咳一声,眸色一沉,将目光移向别处。
羽涅,你醒了?刀鸑鷟听见了动静,转过头来,惺忪朦胧的睡眼半眯半睁地望向秦羽涅有些隐忍的神情,心底不禁疑惑,继而好奇起来,羽涅,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她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子,凑近他的面颊,气息则全部喷洒在了他的颈窝间。
秦羽涅微微缩了缩脖子,垂下眼睫,墨瞳之中的情绪看不分明,只听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带了一丝低沉喑哑,把衣服穿上。
刀鸑鷟闻言,不明所以,有些发懵地贴着他的身子,却发现秦羽涅的耳尖竟是一点一点地变成血红的颜色。
秦羽涅叹了口气,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带了起来,起身从床榻旁的架子上取下自己玄黑的外袍罩在了刀鸑鷟的身上。
就在他的手从她肩上滑落的一瞬间,刀鸑鷟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面颊瞬时羞的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秦羽涅见她如此模样,忽然轻声笑了出来,伸出手臂从背后将她环在怀里,你既知道害羞,方才为何不将衣裳穿好?他贴在刀鸑鷟耳边,故意柔声逗弄她。
你!刀鸑鷟回眸怒瞪他,看在秦羽涅眼中却更像是娇嗔,我怎么知道你刀鸑鷟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独自埋着头嘀咕着。
秦羽涅更加掩不住唇边的笑意,好,是我的不是。他收紧手臂,向她赔不是。
昨夜我枕着你睡了一夜,你的手臂可难受吗?刀鸑鷟趁机将话题转移开来。
无碍。他淡笑,有你在我身边,我睡得很踏实。言罢,他低下头,蹭了蹭刀鸑鷟的白皙的脖颈,清雅的淡香传入鼻腔,他这才注意到,着了他宽大衣袍的刀鸑鷟,一头青丝倾泻,眉目间一片柔软,显得更为诱人。
刀鸑鷟没说话,但她知道,他那手臂绝不可能在被枕了一晚之后还丝毫不麻木,所以她抚上他的手臂,轻轻地为他捏了起来。
起来吧。秦羽涅不动声色的与她拉开一段距离,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原因。
刀鸑鷟倒是并未在意,嗯。应声颔首,这几日可是都要进宫去?
秦羽涅点点头,云苍阑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当真?刀鸑鷟凝眸,怎么回事?
与绮兰有关联。秦羽涅解释道,今日你若要去戚贵妃那里,记得秦羽涅后半段话则凑近刀鸑鷟耳旁,低声地告诉了她。
我知道了,放心吧。言罢,她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今日可是要早朝?
不错。他淡淡一笑,还来得及。
刀鸑鷟闻言后即刻从床榻上起身,将自己身上所披的衣袍褪下,快起来,我为你更衣。
看着赤脚站在地面上的她,秦羽涅微微蹙眉,被刀鸑鷟看在眼中,她即刻穿上鞋袜,顺势将自己的衣衫拢在了身子上,她现在对秦羽涅的脾气可是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