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窈葭轻飘飘的话,就像是一滴水落进了滚烫的油锅中,全场立刻炸开了锅。
有些人是真的不明所以,有些人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的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存心想看宋蔓的热闹,所以场面有些失控了。
宋蔓因为溥窈葭的话,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维持,她把俏脸一沉,劈手从司仪手中夺下来话筒,冷冷的说道:“溥小姐,我敬你是客,才对你客气礼让,你可不要故意惹是生非,我宋蔓是宋家企业的继承人,请你慎言!”
溥窈葭既然敢来把这一层面纱撕破,当然也是做了功课来的,她面带笑容,语调舒缓的说道:“宋大小姐稍安勿躁,我当然是有话要说的,我想,宋大小姐认为我的话是无稽之谈了是吗?”
“自然是!”宋蔓掷地有声,面容严肃,“我跟慕钧是爷爷从小定下的婚约,名正言顺,这件事宋家很多人都知道,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公布而已,现在我们两个年级到了,水到渠成的完成长辈的心愿成婚。溥小姐不知道情况,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宋蔓意有所指的说道:“免得到时候宋家和霍家几十年的交情,毁于一旦。”
这是在警告溥窈葭,就算她不管溥家的面子,也要顾虑她的夫家霍家才对。
溥窈葭并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说道:“宋大小姐可知婚约这种东西,一向是口说无凭的,你可有婚书?”
宋蔓自从把目光盯上司慕钧开始,就把司慕钧调查的清清楚楚的,当年的婚约宋爷爷确实只有口头约定,不然她早就拿到婚书了。
于是宋蔓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只是口头约定了,那可是我的亲爷爷。”
溥窈葭看向宋蔓的目光就有些同情之色,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宋大小姐不知道的是,宋老爷爷当年有份手书是留在我父亲那里的。手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司家后继无人,固将司慕钧收养在宋家,见司慕钧为人中正敏锐,是个可托付的人,又想继续结宋司两家只好,便把二孙女宋乔指给了司慕钧,已成心愿。”
随着溥窈葭的话慢慢说出,宋蔓的脸色特别的难看,她不再保持着面子上的友好,一双丹凤眼阴测测的瞪着溥窈葭,说道:“溥窈葭,你既然把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那就请你拿出来证据,那份手书呢?”
溥窈葭大喇喇的一摊手,说道:“事发突然,我没有带过来。”
话音刚落,宋蔓已经失笑出声,好像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都说了空口无凭,你上下嘴皮一动,就说有一份手书,上面写着我爷爷的婚约,现在又说这个,溥窈葭,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台下的宾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都弄得茫然起来。
都觉得宋蔓说的确实有道理,说有手书婚约,却空着手来,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但是看溥窈葭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一时之间,难辨真假,只能静静看下去,再看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溥窈葭目光也含着三分凛冽寒气看向宋蔓,话语却依旧是刚才的温柔清爽,问道:“我说有,当然就有,那是我父母的遗物,我肯定会收藏的好好的,不能轻易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