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喂我喝汤吧。”

金杰一只手揽着闻劭的腰身，一只手真的去拿桌上的汤碗，等他小心翼翼地拿着碗去喂闻劭的时候，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闻劭坐下的时候衬衫皱了，两颗扣子之间的那片布料鼓起，金杰从那个缝隙里看见了一点点金属，像是一个项圈的组成部分。

金杰脸上的红色瞬间褪去，手上的汤碗也被放在了桌上，小心动手去解闻劭纽扣的时候，闻劭还出声打断：“别，别在这。”

“大哥！”

金杰的声音有些急促，闻劭本来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停住，然后无奈叹口气，靠在金杰怀里无奈呢喃：“还没哄高兴呢就被你发现了。”

金杰无意识握了握拳，把闻劭用力箍在自己身上，然后重新去解扣子，这次，他解开了。

冰冷的项圈被小心地藏在闻劭的衬衫里面，虽然上面光滑明亮的像一个饰品，可金杰还是从侧面看见了一点点缝隙痕迹。闻劭身上除了婚戒以外什么都不肯戴，他可不信这是什么首饰。

“大哥，这是什么？”金杰的声音低沉发颤。

闻劭沉默了一小会，然后扯过金杰的手牵住，温柔说道：“是一个定位器，是……中国政府戴上的，可能一段时间里摘不下来。”

“为什么！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闻劭嘴角还带着笑，眼睛里却没有了前面调戏金杰时的多情。

半晌后，他才沉沉回答了一句：“可能是吧，不过我研究的东西这么危险又不服从管教，这样的防备手段，已经很温和了。别瞎想，不是什么大事。”

金杰半天没有说话，不过靠着闻劭的胸膛，呼吸格外沉重，手时不时摸着那个项圈，然后突然闭上眼睛往闻劭肩膀上蹭，一张脸恨不得埋进去。

闻劭知道他一定会抗拒难受，心里还会不住的自责，就是怕他这个样子，闻劭才会今天一反常态的热情引诱。本想哄得金杰高兴一些了再慢慢地说出来，可谁知道……唉。

“阿杰，别……”，闻劭笑了一下去掰金杰的脸，“别这样，真的不要紧，又不会戴一辈子。”

金杰还是不说话，又看了一眼那个项圈，然后叹了口气，就着这个姿势把闻劭横抱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阿杰，我还不想睡，你——”

“大哥躺着吧，我喂大哥喝汤。”

说完就出去拿汤了，闻劭看着金杰的背影发愁，他是真的无所谓戴不戴这个项圈，只是担心金杰难受。

后来，金杰全程不发一言，没有生气政府的举动，没有发怒，也没有后悔，只是温柔小心地喂闻劭喝汤，好几次闻劭想自己提起来以后好好劝劝他，可每次都被金杰苦笑着喂一勺汤。

等金杰去收拾厨房的时候闻劭自己动手摸了摸项圈，无奈笑笑。

——越控制情绪说明越难受，还好没跟你说实话。

晚上，金杰也没有什么别的作为，只是从身后抱着闻劭，安安静静地睡觉。

午夜，闻劭呼吸清浅，金杰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闻劭的项圈。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回来这么久，他第一次后悔了。后悔自己太大意放松惹出来这样的事情，曾经，哪有人敢这样对待黑桃k呢。

将近四年，金杰才尝到了平凡中的酸楚和无能为力，烟火人生中的每一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为难和无奈，可当这样的情绪以这种方式到来的时候，金杰承认，自己还是受不住。

自己好像怎么样都可以，可看着闻劭受了曾经不用受的委屈，金杰却不能像曾经一样有办法去解决的时候，一颗心真的是止不住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