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劭听着金杰话说了一半，心里有些着急，不禁开始催促：“不过什么？”

金杰接着说道：“不过，我确实没怎么见过大哥戴眼镜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金杰怎么脑补了一下，话音刚落，唇边的笑意就收不住了。

闻劭看见了金杰的表情，语调悠悠，勾勒出几个不同的形象：“那我估计会有好多个不同的眼镜，穿实验白大褂的时候带金属框架的，玫瑰金或者是浅金色的细边框最好，镜片也不用太大，甚至可以小巧一些，这样，等我拿着那些实验器材迎着阳光观察实验反应的时候，它才会反射出微弱但是耀眼的光，像是它们框住了我眼睛里的光，然后等你来接我的时候，瞳孔和眼镜都会亮。”

金杰招架不住闻劭这样的情话，低声应了一句：“大哥……”

闻劭笑问：“还听吗？”

“听！”

“还得有一副金属框的，圆形或者是带着弧度的最好，深色，款式尽可能简洁利落。这一副可以搭配咱们的西装或者礼服，等纪念日的时候戴。深色会让你更容易注意到我的眼神，让你更加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西装革履地逗弄餐厅的玫瑰、点评身后的音乐，还有，会更仔细地听我说：阿杰，我很喜欢你。喜欢你的日子又可以被纪念一次。”

“再有一副太阳镜吧，颜色无所谓，但是一定要大，遮住半张脸，免得沾花惹草，阿杰该不愿意陪着我回来了，也不愿意把在夕阳下睡着的我抱回来了。”

金杰无奈笑笑：“大哥说什么呢。”

闻劭没有停下来，接着畅想道：“再有一副复古一些的，做工要考究，要有细节，要精致，甚至可以带着一些链子。等我们过年的时候可以去欧美度假，我们去历史悠久的古堡、去看波涛翻滚的海岸、去找一个乡间的教堂，再或者去熙熙攘攘的街道，我换上燕尾服，看着你拉琴。不管那些蓝眼睛的人怎么打量暗示，都只看着你，好不好？”

金杰咽喉动了动，看着自己腿上的闻劭又是感动又是急迫，半晌后才答了一句：“好。”

闻劭察觉出自己的逗弄生效了，压着声音笑了笑，这无疑是给金杰正稳定不下来的心绪添了一把火。可金杰忍了又忍，也只是俯下身，扯开闻劭的领口，在那个小小的刺青图纹上，印上了一个浅浅的亲吻。

摩挲几秒后，金杰笑着留下了一个红印，衬得那个图案多了两份妖异。

闻劭诧异：“我这是……色衰爱弛了？”

金杰无奈笑笑：“大哥别闹了，你最近太累了。”

床头灯在一瞬之间被按灭，闻劭来势汹汹，却只在扑到金杰以后亲了亲金杰身上的大块刺青，玩闹一样地留下了点点青紫。

“睡吧。晚安。”

“嗯，大哥晚安。”

陪伴和平淡成了他们生活中比激情更重要的东西，也许连二人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夜晚，是在昏黄的灯光下，说些可有可无的小事，接着在互相调笑后安然睡去，等待下一个平凡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