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说完又开始换地方，金杰继续疑惑。

——大哥你嗯是什么意思？

靠着公园侧面还有个还原版的故事场景，里面有在土墙上挖出来的窑洞，还有窑洞之间互相联通的通道。

未经修饰的土地建筑中似乎还有尘土，上下两层窑洞间的通道更像是田鼠打出来的地洞，逼仄狭窄。没有一处地方不在还原当年那个女子的潦倒穷困，也没有一处地方不在展示着她的不屈坚韧。

用这样仿真的场景让游客体会到民间故事中主人公的精神世界，也许就是这样的民俗博物馆的用意吧。

还是那个两层之间的通道。整个圆形通道，最宽敞的截面直径也不到一米，游客还得看着点上下的人流才能慢慢往里面挤，闻劭是从上往下走的那一批，金杰跟在他身后，看着窑洞中昏暗的灯光和闻劭身前快有一个人大的玩偶，好几次都想接过来。

太容易摔倒了。

“阿杰！”

怕什么来什么。

通道中间是旋转的式样，闻劭因为玩偶阻挡看不清台阶，一脚踩偏，整个人都控制不住重心，无奈只能往后倒。倒下的时候，下意识喊出了“阿杰。”

金杰连忙扶住闻劭，可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闻劭快摔倒的时候，手还箍紧玩偶，生怕玩偶蹭到墙壁上，沾上灰尘。

“大哥，别抱着了，站稳。”

闻劭不答，只是说道：“我不会再摔倒了。”

从逼仄的通道中出来，两个人总算能好好在外面宽敞大路上散步说话。

闻劭回头看了一眼还原的窑洞，喃喃道：“何苦呢。”

这个时候金杰正在试热咖啡的温度，自己尝了确定不烫，才会递到闻劭嘴边，丝毫不在意自己因为太心急，尝咖啡的时候烫麻了舌头。

闻劭乖顺地喝下金杰递过来的咖啡，两人头顶正是王宝钏的石像，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她看着金杰闻劭两人一样。

“大哥刚刚说什么？”

闻劭：“我说何苦呢，不太值得。”

金杰笑笑：“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闻劭解释：“如果我久久不归，我不会希望你等我，我希望你变心，或花天酒地，或再遇良人，不管怎么样，也好过苦等十几年。何况，那个人最后归来，还怀疑揣测他的妻子，挺……自私。”

金杰笑得温柔，摇摇头道：“大哥这么想的吗？”

“那你怎么想的？”

金杰接着笑，又小心地喂闻劭喝了一口咖啡。

“如果我是等待的那个人，那我等，多久都等。如果我是离开的那个人……我回不来，要么，我想办法回来见你。知道你过世或者被扣住回不来，那我就想办法死的张扬一点，让大哥别等我。”

闻劭一样笑得温柔，也不问为什么，只是笑笑嗔怪：“死心眼。”

金杰自己倒开始解释了：“大哥，那个女孩子等的不是一个名义上的丈夫，而是自己和那么多人抗争以后才得到的意中人。十八年也未必是等一个归人，而是守住自己的心动和执念。如果大哥当初因为避祸去美国，我也会守着缅甸，一直等你回来。就算不回来，我也不会做别的什么，不能拒绝诱惑，不能守住寂寞，我怎么对自己证明，我那么爱你。”

“至于第二种。如果对方不是大哥，那我谁都不要。如果离不开，我起码得让大哥知道我死了，断了这个念想，大哥也好慢慢放下。”

闻劭眉眼都温柔，抬手揉了揉金杰的后颈：“所以我说你死心眼。”

两人谈话间，已经走到了公园的另一个大门，机动车道上的行人没有刚刚那个大门前的人多，闻劭看了一眼金杰，然后快步走到三步以外，把手里的玩偶扔向金杰。

金杰不懂为什么，不过还是乖乖接住。接住的下一秒，就看见闻劭笑盈盈地走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

我的玩偶你接住了，得做我的人了，和我走吗？

金杰笑出来，侧过脸对闻劭说话，气息让两人的脸颊都变成粉红。

“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你去哪，我都跟着。”

※※※※※※※※※※※※※※※※※※※※

对文中故事的讨论其实很浅薄，大家看个乐子就行。针对这样历史背景下的故事，还是要结合当时的时代价值观去分析，我们可以用现代人的眼光讲述自己的爱情观，但是还是不要太贸然去评价经典。毕竟，这样时代文化背景下的产物，代表的其实不仅仅是这个故事。不多赘述，大家还是专注同人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