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该起了,今日还得入宫,可不能迟了。”
玉娴小心的捞起来床帐,入目就是一副美人酣睡图,她家主子睡的正安稳,露出来锦被外面的雪肌上面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
惹得玉娴连忙垂下眼,不敢再看,推了推宋撷玉:“主子,今日得去宫里看敏太贵妃,可不能让太妃等的太久。”
搬出来敏太贵妃的名头,宋撷玉总算是有了反应,皱着眉头挣扎着起身,艰难的很。
玉娴连忙去扶,心下也松了口气,殿下走前就交代过让她将王妃给叫醒,否则王妃醒了,定要闹脾气的。
随着宋撷玉动作,露出来的身子部分越发的多,玉娴也不由得在心里对谢俶抱怨起来。
明知道王妃第二日要早起入宫,怎么还能这么折腾王妃?昨夜是她守夜,这动静一直到了五更天才停,叫了水,那会儿天边都有了亮色……
宋撷玉只觉得眼皮子重极了,怎么坐到梳妆台前的都不知道,等终于睁开眼皮子,清醒过来,玉娴已经将妆发都给收拾好了。
用了几口早膳,宋撷玉不再耽搁,坐了马车入了宫。
早就有引路的宫人候在门口,看见她来,这才连忙迎了过来,给她行礼,引着她往延庆宫去。
因着太后没从椒房殿搬去慈宁宫,是以,敏太贵妃也还住在原先的延庆宫。
这陶太后原先是因为百废待兴,加上新帝后宫无人,所以没空搬宫,后来陶太后亲侄女陶安南入主东宫,姑侄两个斗法,陶太后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不提搬宫的事,新帝与陶太后关系紧张,也不想在这事上再将关系弄的僵持,索性也只当做不知。
陶太后都没搬,姑母那延庆宫本就偏,也靠近太妃们宫殿的地,更没人给姑母找不愉快。
还没到延庆宫,宋撷玉倒是瞥见不远处宫婢来来往往,热闹的很。
“这是哪位太妃的宫殿?这来来往往的宫女,看着像是皇后宫里的。”宋撷玉顺嘴问了一句。
宫中的太监宫女根据跟着的主子不同,都各自有各自的服饰,大体上看不出区别,可细细打量,想分辨出是哪宫的宫人并不难。
在前边带路的是敏太贵妃的亲信,听宋撷玉这话,打那头瞟了一眼,随后才笑着解释:“那是洪太妃的宫殿,皇后常给洪太妃送些东西过去。”
洪太妃?哪个洪太妃宋撷玉没有再问,但显而易见,这宫中的太妃姓洪的,也就一位,洪慧月。
当年先帝没了,宫中先帝的妃子大多给先帝陪了葬,洪慧月的位分不高,入宫的资历也浅,本来也是要陪葬的,只是她求了谢俶,被谢俶保了下来,新帝谢灵给她晋了位分,这才让她免了一劫。
只看了一眼,宋撷玉就收回视线,心里纳闷,这洪慧月什么时候和皇后关系这么好?
看向前边的嬷嬷,宋撷玉将心中疑惑的地问了出来:“皇后是独独给洪太妃一人送?还是各位太妃都有?”
那嬷嬷欲言又止,到底是没瞒她,但还是压低了嗓子:“十次有四次各位太妃都有,但剩下的六次,便都是洪太妃的福分。”
嬷嬷说完,又隐晦的给解释了一句:“洪太妃的日子过的不太敞亮,前些日子去洪美人宫里坐了坐,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还正好被皇后给撞见了。”
这嬷嬷话说的遮掩,可宋撷玉听明白了,洪慧月不想再让洪维秦趴在她一家身上吸血,自己找了出路,进了宫,成了先帝的妃子,有了这层太妃的身份,她娘家也算是宫里有人了,自然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洪维秦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的压榨。
可与此同时,洪慧月也算是彻底跟洪维秦一家撕破了脸,哪怕娘家能送点钱进宫,可在这宫里,不是有钱就行的,这宫里的人大多欺善怕恶,看菜下碟,同样的银子,有淮阴王府傍身的敏太贵妃能让御膳房给做上一桌子的满汉全席,可要是得罪了陶太后和洪维秦的洪慧月,那就只能买到一碟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