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应后挂了电话。
卫阳忙凑上去:怎么样?
她说要查。沈默淡淡地说。
我就知道!卫阳一拍大腿,转身在沙发上坐下,说,安乔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沈默浅睨着他:你也不差。
卫阳呵呵地笑,盯着沈默说:说实话,你就不好奇?反正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完全全地勾起来了,就想立刻马上知道安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默抿着唇不说话。
卫阳突然严肃起来:现在安振扬摆明了不可能告诉你任何有用信息,你还打算怎么查?要不,还是我说的法子,查一查福利院?
沈默缄默片刻,站起来说:安振扬认识那个产妇,那么很有可能她是直接把孩子交给他的,所以福利院这条路未必行得通。
卫阳恍然大悟,愤愤拍着沙发坐直身体,说:也就是说,他对外声称安沐是安太太在香港生的孩子,一来免去了领养的手续,二来也就没人会去猜安沐的生母是谁了。到底什么事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沈默背对着落地窗,一字一句说:你应该说,到底什么事能让安太太明知道那不是自己女儿的情况下居然没跟安振扬闹翻。
卫阳吃了一惊:你是说安太太也知道?
未必。
那去问安太太?卫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忙站了起来。
沈默回头看他一眼,摇头说:安振扬不会说,安太太未必会说。
那怎么办?你这不行那不行,岂不是说了半天全是空谈?卫阳有些不耐烦了。
沈默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的目光幽深:李姐说当年那个产妇很年轻,根本没有23岁,看着倒像是18岁。
他说的时候,眸华掠过卫阳的脸。
卫阳一愣,瞬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的意思是
嗯。沈默应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卫阳急切地说:这件事我去办!怎么着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沈默看着他心急火燎的背影,微微蹙眉,身下的椅子转向落地窗。
太阳尚未落山,阳光已不再刺眼。
这一刻的沈默还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他如果知道,他想自己绝对不会答应安乔继续追查安沐的身世。
绝对不会。
安乔上车时,安清越正好挂了电话。
他看起来很高兴,见她进来就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俯身贴心替她系上安全带。
安乔小声问:谁的电话呀哥?不会是我未来的嫂子吧?
安清越嗤的笑,顺手刮了下她精巧的鼻尖,说:人家名花有主了,你哥还是有道德的。他重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又说,为了房子的事。
刚才是你在法国认识的朋友呀?
嗯。安清越看了看时间,说,到时候我会在家里辟出一个画室来,你不是在学画画吗?加上我教你的设计技巧,咱们乔乔一定前途无量。
安乔一想起欧言深就蔫儿了,她能不能继续学画画还是个未知数呢。
不过看着心情很好的安清越,她没忍心破坏这种气氛。
车子开了一段路,安乔才想起来:我姐今晚跟我一起学?
安清越摇头说:放心,不会,我给她安排在周末,去安绣阁学,一天设计,一天刺绣。知道你不想去安家,所以我才选了今天晚上。
安乔听后就笑了:你把她双休都占了啊?太狠了。
安清越笑一笑,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看她能不能悟出其中的道理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他们谁都知道,安芸绝对熬不长久的。
直到车子在慕少誉公寓下停下,安乔才震惊了:在这儿?不是少誉哥家吧?
安清越下车,拉开车门,说:暂时的,等我把房子的事落实,咱们就回家,现在将就下。
他见安乔犹豫着不下车,无奈笑着说:租房子容易,可需要的东西也多,不方便,酒店就更不现实了,乔乔,听话。
安清越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安清越把慕少誉公寓里,原本安乔的房间改造成了练习室,墙上到处都是服装设计稿,桌上摆满了各种相关书籍。
意外的是慕少誉不在。
安乔收了心思听安清越给自己讲课。
从前她也只是喜欢涂鸦,真正涉及到这一领域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而她也明白,想要成功终究不可能只靠着临摹复制,还是得有真材实料才行。
安清越工作起来很认真,也很严格。
中途他们也是简单吃了外卖,安乔看得出,安清越甚至比她更希望她能得到安绣阁。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