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遂起来似在追忆着十分脸久远的事情:el前前后后的因果想必小心已经告诉了你们,今天我就给你们说说那些我不曾说出口的事实。
在里恩与你母亲第一次争吵的时候,他就带着我们几个人瞒着你的母亲用一个病活不久的病人做人体实验,实验非常成功,原本不能下床且活不过半个月的病人竟然可以恢复得如常人一般,这对我们来说不仅是一个成功也是一种最为致命的诱果,它在我们的心里埋下可怕种子。
自那以后我们开始频繁地用活人做实验,先是濒死的了病人,后是患了罕见病症,无药可医的病人,我们以救世主的姿态对这些进行着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
在我们眼里,我们是在拯救他们,即便会有实验失败的例子出现,我们也能说着解脱这类理直气壮的话,因为在我们的眼中,他们本就命不久矣,死亡是他们的宿命,而我们让他们有意义地死去,他们应该感谢我们的
实验就这样瞒着你母亲进行着直到后来,里恩将一个活生生,健康的男人绑在了实验台上,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失控。
我沉浸在里恩编织的大业中,用自己的双手割开那一个个健康鲜活的。
慕容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始低声哽咽起来,他摊开自己的布满伤痕的手,声音颤抖地说:这本该是一双救死扶伤的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一双屠人弑血的手。
阮堇沉默,想要成为救人的神,却成人屠人的魔。
而廉乐心更是震惊,根本没想到自己待人温和亲善,时刻都在教导着自己珍惜爱护每一个患者性命的老师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
慕容带着愧意看了廉乐心一眼,然后埋首在双掌上,他知道当这一切被说出,他最嚣重的学生定会对自己失望,但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多了。
慕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
在实验快要结束的时候被你怀孕的母亲发现,你母亲动了胎气,我们将她送去医院,她生下你之后便要解散el,她撤了资,里恩接手,成了el的领头人,而那里也真真正正成为一个讨好权贵,为权贵卖命的屠宰场。
在一些大人物的庇护下,里恩更加的肆无忌惮,他开始对那些暗地里对他不满,或者反抗辩驳过他的人下手,也会有一些是权贵送来的仇敌,以为大业牺牲为命,用那些人来做实验,再故意制造出一些意外,让他们死在实验台上,里恩就是用这一个方法一步一步慢慢除掉了会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存在。
呵可笑的是那个时候我依旧坚信里恩是对的。
慕容自嘲的地笑了起来。
阮堇问:是什么原因让您下定决心与里恩决裂?
慕容幽幽的目光看向了阮堇:是你母亲。
慕容:就在你母亲死前的一个星期,她来找过我,她带我去见了一些人。
阮堇:什么人?
那些我自以为拯救了的那些人,有些挺过了实验并且恢复如初的病人都会被送回家中,由观察小组定期去检查其情况,一直身在实验室的我,每次得到的都是患者一切正常,已恢复日常生活,但待我真正见到那些人时才走到,什么恢复正常,不过是里恩为了哄骗我们继续为他卖命的鬼话!
其实那些人只是短暂地恢复了正常,然后就会出现器官机能,身体机能慢慢退化的症状,他们会活着感受自己一点一点失去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说话的能力,感受着四肢变得僵硬至无法动弹,到最后心脏衰竭而死。
他们会深陷在清晰地感受自己生命的逝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中。
当我见到一个人在我面前这样死去,而这一切是里恩默认发生的,他明知道那些被送入实验室的人最终会变成这个样子,却没有让我们停止实验,还用花言巧语蒙骗我们,得知真相后我内心的信仰崩塌了,那些曾死在实验中,被我称之为有意义牺牲的人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认清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
我崩溃了,躲在家中自暴自弃。
一直到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若柔的死讯,我猜到可能是里恩动的手,气愤的我去找里恩对峙,里恩没有辩驳就承认了,仅仅是因为担心若柔会告发他,他就对多年的好友下此毒手。
里恩想让我回到实验室,我拒绝并与他彻底决裂,里恩当然不会这样放过我,多次想置我于死地,后来在家族的帮助下,我改名换姓逃过一劫。
每当我再报纸上看到认领无名尸体的新闻,看到照片上人的死状我便知道他们是死在el的实验中,几年后我成立了sl,暗中收容那些被以痊愈之名打发走,只能等死的病者,致力寻找着可以救他们的方法,同时一边秘密调查搜集着el的罪证。
只是里恩很是小心谨慎而且反侦察能力极强,每次我以为自己可以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的时候他都能顺利逃脱甚至多次循迹找到我,我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一边等着他放松警惕一边挖掘有天赋的后生,希望他们能够超越我这一辈,成为可以打到里恩的强有力的退推手,现在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