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女人打扮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我们都坐了这么久,那女人都没有出现。我尝试着叫了几声,没有人回答我,于是便壮着胆子朝着里屋走了过去。
然而我刚到了里屋,却惊呆了,我看见一个浑身都隐藏在黑色衣服里面的人,这个人身手敏捷,正站在窗户边上,此时的窗户大开,外头月光皎洁,即便这房子没有开灯,也能够看清楚所有的一切。
之前还如此娇媚的女人,如同一只死狗一样,被那个人抓在了手里,那个人遮住的面目不分男女,手上拿着一个玻璃罐子,罐子里面似乎放着两只血淋淋的眼睛。
娇媚女人的眼睛被摘了下来,鲜血浸透了胸前,洁白的睡衣被染成了红色,胸口微微的起伏着,还有呼吸。
那黑衣人看到了我,鼻中冷哼一声,似是不屑,将手中的女人丢到了地上,趁着月色,大摇大摆打算离开。
“云禁!”我大吼一声,红光从我脖子上飘了出去,连同陈雁之的司命引一起朝着那黑衣人的后心袭击了过去。
然而那人只不过在半空中微微调整了身形,便躲过了攻击,我清楚的看见他身上出现了一个符咒,司命引刚接触到那符咒的时候,整个男人竟化作黑雾消失不见。
“到底是什么人?”我一脸疑惑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边上站着的陈雁之才后知后觉的说道:“你不觉得,这个人是荣婆婆?”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得提醒你,这是个男人。”
“你想想你第一次碰见荣婆婆打扮成黑衣人,从你手上抢刘念的时候,看上去,不也是个男人?一干瘪瘪的老太婆,夜色下,你能看清楚?”
好有道理,我还真看不清楚。
我连忙走到那个娇媚女子的身边,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那女人胸口还在起伏,说明这女人应该还有气息,我和陈雁之很快就拨打了120,将女人送到了何朋所在的医院。
我们本来是接这个女人一同过来的,却没有想到,接来了同一个病人。
“你说,为什么荣婆婆要这么对她?”我一脸疑惑:“她看上去只不过是一般的女人。”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此时的陈雁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我这个时候立马反应过来,之前陈雁之可是在我面前失了态的,于是我说道:“你是说媚术?”
“不是。”
此时的女人已经包扎完毕,但是之前那个主治医生悄咪咪的告诉我,这女人恐怕一辈子都这样了,而且他们还在女人的体内检测到了一种前所未见的病菌,虽说不知道这病菌是干嘛的,但是就目前来看,病菌在女人的身体里面,那叫一个相安无事。
“她中了蛊。”
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女人突然蜷缩了起来,空气中有骨节发出的噼啪响声,我当时目瞪口呆,还以为女人要苏醒,结果就看见那女人在病床上扭曲出来一个格外怪异的姿势。
正常人若是这个姿势,腰早断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已经看傻,此时的陈雁之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我,连忙后退:“小心点。”
女人突然坐了起来,如同麻花一样扭曲着,紧接着那女人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就像是被水撑破了的气球一样,一瞬间化作晶莹的颗粒,那些颗粒的上面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倾泄而出。
这可不是什么漂亮的光芒,仔细看来,这些都是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虫子,它们迅速的扩散开来,而女人的身体,也只剩了一张皮,挂在猩红色的骨架上,宛若战败了的旗子。
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陈雁之来不及解释,抱着我就朝着门外的方向跑了过去,但是那女人身上的虫子速度更快,直接堵住了出口,无奈,他只能抱着我到了窗户边。
我往下一看,就腿软:“大哥,这可是六楼。”
你又不是阿力,玩蹦极是不是太早了些?
陈雁之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格外好听:“准备好了么?”
“准备?我就没准备——”我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身体开始剧烈的下坠,在下坠的过程中,陈雁之用匕首插在墙上作为缓冲,但我还是吓得尖叫。
“抱紧我,不要松手。”他的声音,竟格外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