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天哪,陈雁之竟然猜对了?!
我连忙又问,“你是被他关在这里的吗?”
弱儿眨了一下眼睛,为了防止会错意,我又等了好长一会功夫,她都没有再眨眼睛,我才确定了,弱儿真的是被鹿大爷囚禁在这里的!
我紧张得浑身冒汗,恨不得立刻找到陈雁之告诉他这个事实,让他提防着鹿大爷。
可是看了看弱儿,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冲动,“弱儿,你是原本就这样的,还是被鹿大爷害成这样的?如果原本就这样,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是鹿大爷害得,你就眨两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弱儿又眨了两下眼睛。
我气愤不已,这个鹿大爷,看着热心,没想到也是个坏玩意儿!
他把我和陈雁之骗到家里,指不定也抱着什么鬼心眼,只不过陈雁之一个大男人,他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我一个人到这里,只怕跟弱儿的下场就是一样的了!
等等等等,弱儿,看来这个名字也是拿老头胡诌的了,“你不是叫什么弱儿是不是?”
弱儿又眨了一下眼睛。
我不禁自言自语,“那你叫什么,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会落到这老头的手上?”
我明知这些问题她是回答不了的,所以才会一嘟噜问了这么多,没想到弱儿却拼命的眨起了眼睛,不过几秒钟,她已经眨了十几下的眼睛,简直像个坏掉了的机器。
我完全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不禁又问道,“怎么了?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弱儿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睛。
见她如此,我来回在床边踱步,她只能眨眼睛,能问出这些话已经实属不易,我该怎么再去问剩下的事呢?这也太有难度了。
就在这时,陈雁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他刻意的放大声音,大概就是为了叫我听见,我连忙跳到床上,重新躺好,对弱儿道,“你放心,我们会救你的。”
弱儿也听话,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陈雁之已经走了进来,手上握着一把绿油油的药草,“多亏了鹿大爷,还真的找到了呢。”
鹿大爷也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闺女,你还好吧?弱儿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说完这句话,似乎又意识到哪里说错了,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她的气味儿重,有没有冲到你啊?”
我故作虚弱的摇摇头,“你们一走,我就睡着了。”
鹿大爷满意的笑了笑,“那就好。小陈啊,那你先给她上药,我去煮稀饭去。”
陈雁之点头,“哎,大爷。”
鹿大爷出门之后,我连忙附到陈雁之耳边,把刚才的发现通通告诉了他。
陈雁之倒是并不吃惊,也看了看弱儿,弱儿已经睁开眼睛,见陈雁之看她,狠狠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我无奈地说道,“她不能说话,这是跟你打招呼呢。”
陈雁之皱起眉头,弯下腰凑到弱儿面前,仔细的看了又看,唏嘘一声,“奇怪,觉得她好眼熟。”
我一愣,“眼熟?”我也朝弱儿看了看,只见她一脸的浓疮,每个疮里都往外流着脓,又腥又臭不说,还非常吓人,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人。
难道是陈雁之认识我之前的熟人?
“小陈,麻烦你到院子里给我劈两块柴可以吗?”鹿大爷的声音不失时机的响起。
我对陈雁之使了个眼色,他连忙走出去。
我又悄悄对弱儿问道,“老规矩,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自己生病,还是被那老头下毒了?生病眨一下,中毒眨两下。”
弱儿眨了两下眼睛。
我大吃一惊,那老头也太坏了吧!竟然给一个年轻姑娘下这么重的毒,这可是人家的脸啊!弄成这样,一般的女孩子只怕要承受不住了!
正在我吃惊之际,弱儿又和之前一样,对着我狠狠地眨起了眼睛,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说不出她想表达的,我们两个人,竟然都急得额头冒了汗。
我伸手抹了抹自己的汗水,看到她细密的额头绒毛之下,也挂着晶莹的汗珠,便想帮她也擦一擦,可是她脸上遍布脓疮,实在是不好下手,我干脆在一旁找了一块略算干净的布,“来,我给你擦擦汗。”
我这话一说完,她的眼睛里放出光来,又拼命的眨眼睛。
我不禁奇怪,我给她擦个汗,她这么兴奋做什么?
我撇撇嘴,“等把你带出去,找人替你解了毒,就能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我轻轻的擦向她的额头,不过一下,一股黄黄的脓水便沾到了布块上,我吐吐舌头,幸好刚才没有直接用手。
“不疼吧?”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弱儿又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我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我什么都听不懂,来,把眼睛闭上,我给你再擦一下。”
弱儿立刻乖乖闭上眼睛,好像非常享受我的擦拭。
我不禁笑了笑,又轻轻擦了一下。
这一下我擦得比刚才稍微重了些,布上又沾了许多黄水,看得我有些作呕,我连忙把布扔到一边,“好了,睁开眼睛吧。”
弱儿睁眼之际,我猛然间发现哪里不对,对着她仔细的看了看,可是看了半天,又实在是找不出哪里真的不对,为了证明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错,我对她问道,“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没想到弱儿激动地连连眨动眼睛。
这个时候,我猛然发现,她刚才被我擦过的地方,似乎露出了完整的皮肤。
按理说,她脸上既然长了浓疮,即使是清理掉脓水,疮面留下的伤疤肯定还是在的,可是,她的浓疮之下,是完好无损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