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汽车的时候,阿力就已经足够兴奋了,现在坐上了飞机,阿力简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直趴在窗户边,往外看,“这个窗户能打开吗?这个叫什么?飞机?等会儿真的能飞到天上去吗?”
她今天把她之前那身脏兮兮又奇奇怪怪的破衣裳换下来了,换上了蝴蝶夫人准备的一套白色洋装短裙,再加上洗得唇红齿白的,漂亮得像谁家的小公主似的,惹来一堆青年才俊艳羡的目光,听她说话这样有趣,更是毒朝她看着,殊不知她是真的第一次坐飞机,什么都不懂。
就在这时,引擎声轰隆隆传过来,飞机开始迅速起步,直飞上天,她吓得像个小耗子一样,连忙缩到我怀里,“哎呀呀呀,好吓人!”
我还没来得及安抚她,她已经又是一声惊呼,“天哪天哪,真的飞起来了!呀,我们快到云朵之上了!会看到神仙吗?”
我和陈雁之都是满头黑线,连连用眼神向周围乘客致歉,好在大家都是觉得好笑,也没有人说什么。一路上阿力都高兴地像个小孩子一样,更是把我们三人的飞机餐全都吃光,如此,也算是一路太平,待我们下飞机,陈雁之又找了一家租车行,刷蝴蝶夫人给的银行卡租了一辆越野车,跟着导航仪开始往那个叫熊儿沟的地方开去。
滇南地处疆南,少数民族居多,陈雁之告诉我们,蝴蝶夫人叫我们找的刀老爷子,不出意外,应该是苗人。
“苗人善蛊,大家到了地方可要小心着些,尤其是你,阿力!听着!”陈雁之教训道。
路上买了一包鲜花饼和一碗折耳根,阿力在后座吃得稀里哗啦,超凡的听力被她作废,半天才抬起头,憨憨的问道,“干嘛啊,人家吃东西呢!”
我忍不住笑,“阿力这么多年呆在山洞里,寂寞都不怕,怕的大概只有没有好吃的。现在赶她回去,恐怕她都不会回去了。”
陈雁之无奈的叹口气,“听我说,在路上买点干粮,到了刀家,什么都别吃,苗人善蛊,尤其擅长在各种水雾中做手脚,万一在这里中了蛊,人生地不熟,那就完全受制于人了。”
“有那么可怕吗……”我有些不以为然,“蝴蝶夫人不是给刀老爷子带了厚礼,有那么份大礼,人家还会苛待我们吗?”
“总之小心为妙。你们俩都靠着休息一会吧,我看了导航,大概还有半天的路程,翻三座山。”陈雁之嘱咐道。
我和阿力都忍不住翻白眼,“什么鬼地方。”
山路崎岖,别说睡觉了,没一会儿,我就开始晕车,阿力吃得多,更是惨不忍睹,直接吐了。我们俩都被折腾得一塌糊涂的时候,陈雁之终于停下了车,“到了。”
我和阿力如临大赦,下车一看,放眼望去数里,也没有半个人烟,“到了?刀老爷子难道是树精?”
陈雁之撇撇嘴,“没路了,最后一座山,我们得自己翻过去。大家一人背一点食物和水,别的东西就放车上别管了。”
我仰天长叹,只好开始收拾。
开车翻山尚且会晕车,用两条腿爬山那才是要命!不过一会儿,我就气喘吁吁,阿力倒是恢复了精神头,像个野猴子一样在前开路,可惜了她那一身白裙子,已经被她折腾得像是从垃圾桶捡出来的。
陈雁之见我实在不济,“算了,我背你一程吧。”
我哪好意思这样拖大家后腿,“我可以的!”
“你这样才会更慢!”陈雁之二话不说,已经把我拎起来。我只好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又走了大概半个多钟头,我们终于到了山顶,可是下面的山窝窝里,还是一片绿荫,也并没有什么人家。
这下我真的炸毛了,“刀老爷子大概真的是树精,在这山中吸取日月精华呢,再过个一万两千年来,可能就能看到他化作人形了。”
陈雁之也是糊涂,“怎么回事,明明地图指示,那就是熊儿沟。”
陈雁之指过去,我果然看到绿树丛中有一条碧蓝的沟河,蜿蜒曲折。
“熊儿沟是有,刀老爷子却不知道在哪里。”我往地上一坐,摸出一块面包啃了两口。
阿力却突然侧了耳朵,“别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