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雁之低头不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人，而我已经忍耐不住，“刀霸天的断趾，竟在蝴蝶夫人手上，这……”

善娘抢道，“我要是没有猜错，你们口中的蝴蝶夫人，肯定与老不死的有过节，而老头子那截脚趾，就是被蝴蝶夫人废了的，她还把断趾带走，一直保留，为的就是时时都可以羞辱老头子。但是现在，她对老头子有事相求，自然要拿出诚意，首先将断趾送回。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老头子是个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人，谁要是欠了他什么，他是一定要加倍讨回的，更何况是一根脚趾头，只怕他从未原谅过蝴蝶夫人，甚至还谋划着要怎么报复她呢！你们被蝴蝶夫人当成枪使，带着这截断趾进寨，勾起老头子的回忆，你们说，他能轻易绕过你们吗？”

被善娘这么一提醒，我一下子呆住，看向陈雁之，“蝴蝶夫人向我们撒谎，她现在不男不女的，十有，就是刀霸天弄得！她自己不敢来，把我们推向火坑！”

善娘愣了愣，“不男不女？”

我没有瞒她，“对，就是不知道是中了毒还是中了蛊，原本好好的女人，现在变得不男不女的，说话一会声音粗一会声音细，连举止行为也是这样。”

善娘很惊讶，“阴阳蛊，这种蛊，已经灭绝了啊。”

“阴阳蛊？”

善娘笑了笑，“嗯，听你这么说，应该是中了阴阳蛊，阴阳蛊是阴阳虫进入体内，让中蛊之人阴阳失调，是以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这种蛊，看起来，对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阴阳虫极其难缠，除非下蛊之人以血引出，要不然，是怎么都弄不出来的，若是强行想要拔出虫子，那阴阳虫便会自毁虫身，在中蛊之人的体内化作剧毒，与中蛊之人同归于尽。”

“除此之外，若是中蛊的人，心甘情愿就这么活下去，不在乎是不是阴阳失调不男不女呢？”陈雁之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

“十年二十年的，人可与虫子和平共处，但是若是中蛊时日达到三十年以上，虫子会渐渐融入血液，而中蛊之人的身体，也会与虫子渐渐融合，成为一个虫祭。”

“虫祭？”

“虫祭……就是中蛊之人慢慢被虫子视为容器，而阴阳虫本就是公虫母虫一起放入中蛊之人的体内的，两虫经过几十年的滋补，完全成熟，便会在人体内，繁衍生息，虫卵越产越多，全都要靠人的精血养育，你说什么人能受得了？”善娘解释道。

我听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竟有这么恶心的事！天哪，也就是说，那蝴蝶夫人只怕中蛊已有三十年以上，而且此时体内，已经有数只虫卵并存，她现在活着，在那些虫子的眼里，不过就是个行走的米罐罢了。

我还待再问什么，陈雁之却又开口，只见他目光清冷，眼神似能杀人，“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善娘被他这么一问，身子顿了顿，旋即便坦然笑道，“我乃是外姓人吗？我娘家是苗人，我家里虽然没人炼蛊，但是自小到大，肯定是听过很多故事的。”

“你说你是被刀霸天抢来的，你娘家，住在什么地方？”陈雁之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