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的母亲本就悲痛欲绝,被善娘当众又把丑事揭穿了一遍,仿似被人扒了衣裳一样,连哭都没有勇气了,瑟瑟缩缩躲到一边,“善娘做主就好了,善娘做主就好了……”
“元准,你再找几个兄弟,把他赶紧搬走,把这地面清理一下,明儿个一早还得有人来敲钟呢。别为了个小傻子耽误整个寨子的人。”善娘叉腰指挥道。
元准起先还愣着,听了善娘的话,连忙应道,“是是是是,善娘说得对,元祖、元庆,你们都过来,兄弟几个把元康快些搬走,真不行,就半夜在祖坟边点个洞把他葬了,省得明天还要闹。”
善娘点点头,那边已经有几个能干的女人提了水来刷地了。
不过片刻功夫,塔楼下面已经干净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人群也都散开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只剩下我和陈雁之伫立,一阵山风吹来,我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个寒噤,有些害怕。
“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陈雁之却摇摇头,拉着我,“来。”
“干嘛?”
陈雁之没有回答我,人却已经往塔楼上走去,我们一步步爬上去,到了顶端的时候,只觉得风更劲了,我不自禁的抱住肩膀,“冷。”
陈雁之将外套脱下扔给我,我撇撇嘴披上,这人真是的,每次明明都是在做好事,却搞得跟要吵嘴似的。
只见他站到木头围栏之前,双手撑住,冷风吹得他的短发轻轻往后拂动,更显得他轮廓如刀削,整个人即将与黑夜融为一体,我稍稍失神。
“你在看什么?”
“他在看,这么高的围栏,这么宽敞的地方,为什么会失足掉下呢?”第三个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吓得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元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来了,正站在我们的背后负手而立,和陈雁之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围栏之下。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元康不是失足摔下去的?
我猛然响起元准和善娘那一唱一和的神情,他们两人着急慌慌的要把元康落葬,天哪,元康是元准推下去的!
善娘向元准诬陷元康欺辱她,元准为了向善娘邀功,把元康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