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烟却还是一言不发,就那么把玩着匕首,那动作都和陈雁之一模一样,就在我无比惊恐之际,她用非常利落的动作将匕首狠狠地割向了我的喉咙!
钻心的刺痛弥漫了我的全身,喉咙里喷薄出来的热血喷到了我自己的脸上,血液也溅到了白落烟的脸上身上,她穿着红衣,血液溅上去并不明显,但是溅在她雪白的脸上,却刺眼无比。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就那么仔仔细细的擦了起来,就好像擦着汗一样稀松平常,嘴角始终带着一抹微笑。
痛、痛、痛……而我已经被痛楚湮没,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失,我的喉咙好像被烧了一样又干又痛,我的意识一点一点离开了自己。
我的求生本能也支撑不下去我越来越睁不开的眼睛,我就这么一点点陷入了黑暗,黑暗前最后的一抹光,是白落烟身上那艳红的长袍,还有她嘴角满足的笑容……
“顾盼西,顾盼西!你醒醒!”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陈雁之坐在床头,拼命的摇着我的身子,“你怎么了?”
我猛地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被割喉的痛楚还历历在目,窒息的痛苦也还那么清晰!我恐惧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只摸到一片柔腻。
噩梦,那是一场噩梦。
“你怎么了?”陈雁之似乎被我的样子惊到了,“你为什么哭了?”
我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满脸是泪!
刚才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活着!我又朝四周看了一眼,暖白色的房间里,没有一滴鲜血的痕迹,我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眼泪止不住哗啦啦的就淌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一头扑到了陈雁之的怀中,“是梦,是梦,幸好是梦!”
“什么?梦?”陈雁之不明所以,大概是我表现得太过悲伤恐惧,他也就没有再追问,而是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噩梦而已,没事了……”
我哭了许久才从梦中的恐惧缓过来,发现自己居然整个人像个无尾熊一样赖在陈雁之的怀里,不好意思极了,连忙起身擦干眼泪,“对不起。”
陈雁之撇撇嘴,“你刚刚叫得像杀猪一样。”
“我?叫了什么?”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叫我名字。”陈雁之说着,故意把头瞥到一边,假装看窗外,我分明看到他一向苍白的脸颊也有些红晕。
想到梦里白落烟拿着他的匕首割我喉咙的模样,我吞了口口水,“你不要误会,我喊你是因为……因为你在梦里也遇到了危险……”
“你梦到我了?”
陈雁之这么一问,我更不好意思了,感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干脆岔开话题,“就是一个噩梦而已,好在只是一个噩梦,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陈雁之看了看手表,“你只睡了一个多钟头。”他顿了顿,把我的头揽到自己的胸前,我的心一下子快速的跳起来,这时他又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那热气吹在耳边,我只觉得连着浑身都痒痒的。
“荣婆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