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玄不说话,大夫也不好再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朝李玄拱了拱手,便抬脚离开了。
大夫走后,李玄还是保持着一开始的模样,站在门口不动弹,直到许久过去了,里面替楚妗安包扎的女徒弟走了出来。
瞧着李玄生的俊美,女徒弟有些羞涩的朝他颔了颔首,娇羞道:“夫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衣裳也已经换了新的,喝了堕胎药后会有些不适,但很快就会好的。”
李玄这个时候才有了动容,他淡淡的瞥了女徒弟一眼,不发一语的转过身进了屋。
屋内中药味和血腥味掺和在一起,味道有些不好闻。
楚妗安平躺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李玄走到床前,目光落在楚妗安的脸上许久,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说话,他的唇瓣有些干涸,启唇间嗓音塞着几分嘶哑。
“为什么要这样做。”
床上的楚妗安睁开眼睛,垂着眼眸,双目清明。
她没有说话,似是不知道李玄在说什么,又似是什么都知道。
“阿妗,你为什么要亲手杀死我们的孩子!”
隐忍了许久的压抑情绪爆发,李玄的双眸猩红,死死的盯着楚妗安,仿佛要将她彻底的看穿。
这个时候,楚妗安才终于有了动容,她缓缓掀起眼帘,对上李玄的目光,泪眼婆娑。
“小玄弟弟,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够了楚妗安!”
李玄低喝一声,也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直呼楚妗安,刻意压制的情绪仿佛一座濒临爆发的火山,山体内岩浆肆意。
他眸中晶莹闪烁,唇角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不要再演了,我已经看够你虚伪的嘴脸。”
说罢,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刻意的支开他,制造出异一场意外,原本以为的天衣无缝其实到处都是漏洞。
她身手不凡,又如何会被一个孩童轻易的刺伤,不过是因为她故意为之,亲手制造了这一场名正言顺的意外罢了。
李玄从她被刺伤的时候,心中就已经全部都明了了,他只是想要亲耳从楚妗安的口中知道真相,很显然,到最后一刻,她仍旧还在撒谎。
她还在企图骗他。
临近傍晚的时候,宫中来了轿撵抬楚妗安,楚妗安经过小产,身子骨很虚弱,面无血色。
她出门后下意识的抬眼去看,并未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候,心中就已经明了。
侍卫极其有眼色,瞧着楚妗安的模样,立即的出声道:“宫中出了急事,皇上便先行入宫了,娘娘莫要担心。”
楚妗安垂下眼睑,轻轻的点了点头。
回到宫中以后,又有御医替她看了看,列了许多的补药,她依旧是被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一方,只是此时长乐宫的氛围,却远远不及流产之前。
楚妗安在长乐宫躺了三日,是她先没有沉住气,差人去唤李玄。
李玄来的很快,他将长乐殿的内遣退出去,面色冷漠的走到了楚妗安的面前,就这么立着,和她之间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对不起。”
楚妗安率先开口。
“我只是现在不想要孩子,不是有意要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