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

钟离婉忽然惊讶出声，她眸光微闪，看着李玄道：“是因为那本书？”

李玄不想提这件事情，此时被钟离婉再次提起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想要刻意的将话题绕开，然而钟离婉的话，却被楚妗安给听得明明白白。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钟离婉逼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书？”

钟离婉面上现出一丝慌乱，下意识的开始往后躲，被李玄保护在了身后，变成了李玄和楚妗安对峙。

“阿妗，不要冲动，她终归是我母亲。”

李玄这话，等同于是间接的承认了某件事情。

楚妗安此时浑身上下杀意凛然，似乎没有李玄挡着，下一刻她便会直接把钟离婉给手刃了一般，然而越是怒，她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同样的，眸光也越冷。

“原来是你母亲告诉你的法子，怪不知道当时怎么都不愿意说，李玄，你真是好样的。”

李玄知道这件事情是他做错了，他此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任由楚妗安如刀的言语落在自己的身上。

楚妗安的目光并没有在李玄的身上停留很久，她旋即便将目光转向了钟离婉。

“钟离夫人放心，一个孩子罢了，我输得起，但这并不代表我楚妗安没脾气，你好自为之。”说罢，她径直擦着李玄的肩膀离开。

“阿妗！”

李玄伸出手想要去拉楚妗安，却被楚妗安反手甩开，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小玄，母亲不是故意的，母亲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影响我们的母子情谊。”

李玄一直保持着去拉楚妗安的动作没有动，身上的气息已经有了显而易见的变化，作为他的母亲，钟离婉比谁都要了解李玄，当即便软声细语的说了一句。

然而钟离婉的话，却并没有让李玄的神色好转，他抿了抿唇，缓缓的收回自己的手，与此同时侧开身和钟离婉保持开了距离，钟离婉心头一慌，想要去拉李玄的时候，扑了个空。

四目相对，当触及李玄眼底冷漠之时，钟离婉的心头再次咯噔一声。

“从一开始您就知道那古书上记载的内容，会对阿妗腹中的胎儿不利，或者说，您从一开始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是吗？”

李玄语气淡漠，但在钟离婉听来，却有些咄咄逼人。

钟离婉眼眶红了红，她颤着双唇声音颤抖的开口。“小玄你是在怀疑母亲吗？”

李玄方才会护着钟离婉并不是因为相信她，只是因为在钟离婉和楚妗安之间，钟离婉是处在弱势的一方，所以他才会站在钟离婉这边，以一个保护弱势的方式保护钟离婉。

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是无条件的信任钟离婉，他不是没有脑子，能看得明白现实究竟是怎样。

“您身体不好，先休息吧，我走了。”

李玄不愿意同钟离婉多说，所有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楚，不过是因为钟离婉是他的母亲，他才会选择包容罢了。

他说完，便转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