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虚情假意共处多年,唯一一颗真心还看不出来,我是傻子么。”
是,她是傻子,从前她也看得出来,但是她没要。
“如果我说的为你好的话都是假的呢?”
“赵碧容也说过很多‘为我好’的话啊,”余镜安挑了挑柳眉,轻轻笑着活动手腕,“是谁在你面前说了多余的话,我这就去把他……”
“姐,”叶玥依眼疾手快地按住快要站起身的人,脑子也转得快地改了她去曲阑小廊之前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搬出来的那句说辞,“你是豪门小公主,不是暴力凶残兔。”
“嗯,”余镜安这才把活动手腕时滑到手肘处的薄纱拉起来裹住玉腕,“你啊,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明明藏起来大半,显露出来的那丁点儿都无人能及。”
叶玥依很快明白过来,这下换她问了:“是不是赵总和你说了什么?”
“是,不然我整整五年都不会知道你受那么多委屈。”
见余镜安似乎生气了,叶玥依上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纤白玉指:“那些资源不算什么,是我进入这个行业该有的锻炼。”
叶玥依满脑子都用来想理由了,自然忽略掉了那个精精确确的“五年”。
“以后不准悄悄对我好,如果我没有感受到我会不要你的。”
那双漂亮眼睛柔和了一些,生气被警告覆盖。
叶玥依狠狠点头,默默于心底坚定在她的信任中强大起来的决心。
忽然,落地灯的暖黄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伴随欢快音乐舞动的七彩颜色。
正交心交底的两人同时一怔,对突然身陷舞池有瞬间的迷茫。
闻北轩激动万分的声音拉回她们思绪:“还坐着干嘛,起来嗨!”
余镜安回眸望去,除了沉浸在节奏鼓点中的闻北轩还看见了楚晏泽。
他褪去了西装外套,在七彩的光里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衬衫裹出了很完美的身材。
最顶上的一颗扣子解开了,因为推着酒水餐车微微俯身,难得一露的锁骨一定很好看。这是余镜安想象的,因为光线太乱了,她一点都看不到。
不过让原本简约的餐车显得奢华的那双手却不是想象,它们明晃晃的来到了她眼前。
楚晏泽松开餐车,修长的手指伸向余镜安,掌心就摊在她面前。
纤白玉指一落下,女人便像轻盈盈的仙子般被他牵到身前。
“还有庆祝仪式?”
余镜安瞟了一眼夸张到不行的彩灯和餐车上的酒。
“当然。”
楚晏泽唇角微扬,一手倒酒,另一只手仍牢牢牵着余镜安。
余镜安笑了笑,转头去找叶玥依和闻北轩:“你们两个,还不过来?”
“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从不同方向聚到一起。
四位身高腿长的人围住小小一餐车,都是无可挑剔的脸,画面自然很美,美中不足是有一点滑稽,滑稽中又透出一点可怜。
闻北轩最先注意到,他端起高脚杯,轻轻碰了碰余镜安的酒杯:“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你,虽然是寒酸了些。”
“怎么会。”
余镜安的酒杯是楚晏泽递给她的,虽然她的注意力全在互相交碰的手指上,但也清楚,除开这些酒说寒酸还过得去,若是包括这些酒,那就是有眼无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