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带着楚长歌，回了她的住处。

东皇城的城主府死尸遍地，血腥气浓郁，很快就会引来大批的人马，不是查问的好时机。

更何况有些事情，本就是些见不得光的绝密。

锦书将那把比她还高的长刀，放在了黄梨木架子上的刀鞘里，跳上雕刻精致的镂花木椅上，傲然地仰视着楚长歌。

楚长歌哭笑不得，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倨傲性子。

我问你，楚皇陛下在罪恶之都时，是怎么认识的我？

锦书问出这个问题时，眼珠子一下不转地盯着楚长歌，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心虚的味道。

楚长歌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完全瞧不出半分紧张。

她眉心已经有了颗九溪海棠的鲜红色花瓣印记，大概很快就会像南薇薇一样，头顶绽放出花儿来。

她浅浅地吸了口气，在锦书警惕性满满的眼神里开口，不疾不徐地叙述。

我并不是在罪恶之都认识的你，而是在拜老头子为师之日，看到你在制造灭灵子弹，和你一起研发了一种枪支的设计草图。老头子临终前，留给我一枚刻着锦字的玉佩，我便斗胆猜测，老头子姓锦，而你锦书，就是老头子的后人。

说来也巧，楚长歌会走上灵力修炼的道路，还是阴差阳错、机缘巧合之下。

灭灵子弹，其实看起来与普通的子弹没什么不同，可普通的枪支只能打人，却伤不到鬼。

但锦书亲手制作出来的灭灵子弹，却能在打中鬼的瞬间，给予野鬼致命一击。

锦书听到她的话，神思被渐渐拉远，脑海中渐渐出现了昔日她和还未成为楚皇的楚长歌相处时的情景，以及她说过的话。

ashash长歌，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地修炼灵力，白日研习灵力阵法，晚上去坟山捉鬼练手，深夜才盘腿打坐而眠，是不是太拼了？

ashash长歌，老头子透露出，想让你继承他衣钵的意思，要不你就别再整日里东奔西跑的了，留在这里继承老头子的衣钵，安逸也能拿到一笔笔不菲的收入，以你现在的灵力，接一个单子，至少要五位数吧。

ashash长歌，老爷子没了，你是不是想替他报仇？我跟你一起，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死，我绝对不苟活。

那一桩桩，一件件，两个女孩儿从结识之初到现今所积攒的全部友情，像是一个走马灯，在锦书脑海里不停地闪过。

锦书眼里闪过一抹怀念的味道，唇角原本淡漠疏冷的笑也温和了太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就瞧见楚长歌那双凤眸正似勾非笑地看着她。

锦书瞬间有点恼，跺了跺脚，不想让人看到她小女儿的一面。

在罪恶之都，有人管她叫小不点，也有人管她叫小恶魔。

因为她做的事，直把人往死里作弄，且长着一副天使的面孔，却做着最狠厉决绝的事，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般。

锦书晃了晃脑袋，看着楚长歌继续提问：第二个问题！

你成为楚皇那日，我送过你一个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