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军营。
什么人?!守卫提着佩刀,警惕看向眼前之人。
凤怀瑾翻身下马,脸上的易容面具,普通到丢进人群都找不出来。
可那双三分邪肆七分痞气的丹凤眸,却天然带着上位者的尊贵气势。
凤怀瑾从袖袋里摸出一物,在那守卫眼前一晃,守卫眼里瞬间闪过恭敬之色,朝他抱拳一揖,不再阻拦。
凤怀瑾大步踏入军营,与守卫擦肩而过时,沉眸眯起,心底泛起淡淡的慌乱。
那名守卫分明是昔日凤怀瑜一力提拔起来的亲卫。
如今在军中,本该是副将或军师的位子,却被赶到此处守门,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凤怀瑾已经可以想见,军营里那些想要争权夺利、功成名就的老将,把凤怀瑜逼到了何种程度。
军营校场上空无一人,马厩里的食槽空空如也,千里良马瘦弱不堪,却无人去管。
隔着很远,凤怀瑾就看到了围堵在一处营帐前的通州将领。
那处营帐通体以雪白的狐皮缝纫而成,军旗上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瑜和一个帅字。
主帅,瑜王凤怀瑜的军帐。
我们今天一定要见到瑜王殿下!若是瑜王真如传言所说重伤垂死,那主帅之位,趁早让贤!
凤怀瑜算什么东西?敢跟我们这些老将摆谱?让他滚出来!
该不会是以身殉国了,还秘不发丧吧?
军帐前,凤怀瑜的心腹双眸猩红,红丝遍布眼球,愤怒至极:各位将军慎言!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吗?王爷是奉了皇命来通州督战,若非王爷力挽狂澜,你们早就死在北齐的铁蹄之下了!
你算什么东西?一位老将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接朝着凤怀瑜那名心腹的要害砍去。
瑜王至通州前,他这位斥候,本是通州的最高守将。
如今主帅之位被夺,斥候焉能不恨?!
心腹随凤怀瑜出生入死,早就虚脱至极,那一瞬他竟是生生看着刀光剑影落下,来不及躲闪。
一枚石子精准地砸中斥候握剑的手,他手腕一抖,剑飞出去,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谁?!斥候擦了把脸上的血,恼怒大吼。
谁给你们的胆量,在本王帐前放肆?!凤怀瑾负手而立,沉声道。
凤怀瑾久在朝堂,身上的威严感,令空气都变得稀薄。
王爷?您怎么心腹大惊,因过于紧张,他把眼前的凤怀瑾,误认成了自家主子瑜王。
凤怀瑾没理他,任凭他们误会着自己的身份。
瑜王怎么可能?
他不是重伤昏迷七日七夜了吗?你是怎么做情报的?!
一个时辰前,军医诊脉时,还说凤怀瑜药石无灵,恐命不久矣,这
众人议论纷纷。
凤怀瑾挑眉,丹凤眼微微眯起:见到本王,连礼数尊卑都不分了吗?
众将一惊,下意识地齐齐拱手:参见瑜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