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军师大人(1 / 2)

那一瞬,独孤诩将信将疑地接过盒子时,触及到枯骨冰凉的手指,顿时一惊。

他的体温之低,根本不像是凡胎的活人。

而此时此刻,与枯骨远隔千里的大秦边塞,凉州城的某个小客栈。

灯火如豆,夜夜燃到破晓,烛火摇曳。

楚长歌将自己和宫秋月、人皇和上官卞关在了一间房中,不准任何人靠近。

被炭笔勾勒得密密麻麻的边塞步兵图铺开在桌案上,几个人连夜商讨对敌之策。

常年跟在楚权身边,精通行军用兵之法的楚风与楚朔都被请了来,将一切能想得到的法子全部都试了一遍。

整整三日的时间,楚长歌都没有离开过房间半步。

饿了,便拿些硬邦邦的干粮,随意啃上几口;困了,便轮流在那张再朴素不过的小床上小憩片刻。

若不是宫秋月看不过去楚长歌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担忧她怀孕体虚,命人做了诸多补身子的药膳和鱼肉送到房里,她只怕是要第一个倒下的。

当第三日的破晓来临,红日自地平线冉冉升起,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向大地。

寂静的房间中,地面上散乱着数不清的草图与密函,桌案上的步兵图上,却是一条鲜红醒目的崎岖路线,直通凤军主帅大营。

杜若所言的凤军布局,已经过君墨与君卿兄弟的证实,而这唯一的绝死逢生之路,便是他们此次潜入凤军大营所行之路。

当晚,杜若星夜前往大秦凉州大营,调兵遣将,智计千里,以横破纵,携伏羲琴与玄元控水旗排兵布阵,破敌军天门三十六阵,凤军节节败退,损失惨重。

深夜,瘴气弥漫的沙漠中,几道黑影如劲风掠过般,眨眼的功夫,便已运起绝佳的轻功,飞纵出数丈,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

楚长歌掌心翻转,一手刀将敌军的密探劈晕,紧随其后的宫秋月与上官卞、人皇利落地扯下对方的衣裳与战袍。

不过片刻,凤军大营中的几名密探,便手持佩刀,旁若无人地踏向了营地。

站住,军营重地,来者何人?!楚长歌和宫秋月、上官卞与人皇四人骑着马刚到营地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楚长歌波澜不惊地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道:兄弟,秦兵突然对我们发起猛攻,将军担心有诈,才调遣我们几个前去查探,这是我们的腰牌。

守门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打量了楚长歌一番,见她足底确有沙土,易容后其貌不扬的脸上带着边塞独有的风霜,便不疑有他,核对了身份,便放了他们进去。

凤军营地守卫森严,十步一鸣哨五步一暗哨,单是这般走去,楚长歌便已觉头上有冷汗渗出。

若是没有此前数日的连夜筹谋,只怕今日前来,便会变成这场大战中的黄土一抔。

她正走着,便听那头几个看守粮饷的士兵正烤着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听说了没?前几日军中来了一名军师,脸上戴着半块漆黑的玄铁面具,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怪女气的!

嘁!保不齐又是哪家门阀权贵的公子哥,送到大营里来历练了。

大秦狗贼派了个穿红戴绿的人妖男领兵,咱们这位军师大人,居然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什么劳什子此战有诈?简直可笑!

穿红戴绿的人妖男杜若一袭红衣,在千军万马中拔剑而起,本该是英姿飒爽的翩翩少年郎,却被他昔年隐没一身才华,给白鸢当男宠而产生的几许妩媚生生破坏了几分。

楚长歌微微皱了皱眉,军师?脸上还戴着半块漆黑的玄铁面具?

思及耶律霆手下线报所探知的ashash大秦太师宁怀瑾入敌军主帅帐内,密谈数个时辰。

莫非,这些士兵口中所说的军师,便是宁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