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清辉穿过繁华如玉的树枝洒在他身上,颀长俊挺的身形似一抹生长在林中的松柏。
一袭鸦青色的锦袍裹在清隽的长身之上,衣帛款式简单大方,可布料却清贵难得。
气质温儒,眉宇却依旧惊艳终生般,如同一幅陌上人如玉的丹青画卷,眉上的抹额饰着极品雪月白玉,清润若白云雅致。
更令人沉醉的,是那双空谷幽兰般的蓝眸,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
他将楚长歌抱在怀中,修长疏朗的眉眼若桃花,却又傲然绝世。
守在无极山崖顶的魑孤指尖转着枚飞镖,百无聊赖。
然而,当那个以绝佳轻功在悬崖峭壁上轻点,翩然落在他面前的蓝眸男子展露真容时,魑孤愣在了原地,甚至忽视了蓝眸男子怀里的楚长歌。
师兄魅姬看向魑孤,低语道:那个蓝眼睛的男子,该不会是楚朔吧,看着好像。
除了瞳色,那个蓝眸男子的容颜分明就与楚朔如出一辙。
他目光看向楚长歌的时候,眼中更是透着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情。
不可能!魑孤果断摇头,当初,楚朔的墓碑还是我亲自刻下的。
当年,主上突然派他们前往无极山下,魑孤亲自验证过楚朔的尸身,人死如灯灭,怎么可能重活一世?
见那蓝眸男子欲带楚长歌离开,魑孤与魅姬下意识地想拦。
可刚一迈步,两人眼底却在瞬间涌起了惊色,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轻微收紧,身体动不了了?
怎么会
这不像是内力释放出的威压,倒像是以灵力为媒介,而形成的灵压!
世间修仙之人不在少数,可普天之下,除了两仪山宗主的灵力外泄,可达到如此巅峰境界,怎么会有第二人,能强大到这般实力?
刚才还月明星稀的天际,毫无征兆地突然乌云汇聚,遮天蔽日。
那人的一双蓝眸凉薄慵懒地掠过他们,鸦青色的锦缎长衫上,沾染了片片瓷白晶莹的琼花,开口却是如万年寒冰般的两个字,带路。
长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
南宫衍端来一碗醒酒汤,语气透着责备与嫌弃:小兔崽子,就你这身子骨儿,还敢喝酒?你自制力是让狗吃了吗?要是再喝个气绝身亡,老夫可找不来纪清幽再救你狗命!
楚长歌:这真是她亲外公吗?
她手撑住床褥,支撑着起身,却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碎重组过一般,疼到麻木,疼到虚脱,她一下子就倒栽葱般地倒了回去。
南宫衍白她一眼,老实歇着吧,昨夜你喝的酒激发了你体内的毒,泡了一晚上的药浴,活该你疼死!
什么?楚长歌默默地喝光醒酒汤,才觉得酸胀的脑仁好受了些,没那么晕乎乎的,她捏了捏眉心,随口问道:我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她在楚朔的墓碑前待了大半个夜晚,知晓自己的身体不宜饮酒,只带了一小壶的橙酒,果汁的成分居多,怎么可能?
提起喝酒,南宫衍刚刚压下的话茬又拎了出来,昨晚你从墓地回来,不吃饭只喝酒,谁劝你你骂谁,客栈里的几壶酒喝光后,又逼着宫秋月和上官卞去城里买酒,几个黑羽卫刚劝了你两句,你就出手伤人,要不是老夫拦着,你个小兔崽子又要把他们打成残废了!
楚长歌咽了咽唾沫,觉得这事儿似乎朝着某个她意料之外的方向展开了。
然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