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家秘辛之事,微臣不便过多置喙,若是皇上与公主殿下无事,臣先行告退。
宁怀瑾狭长妖娆的丹凤眸微挑,当即请辞。
他也直接表明了,尹青鸾之事,与他无关。
楚长歌回到太师府后,换下了那套小宫女的衣裳。
她去璃襄苑的菜窖里提了一大把青菜,又去小厨房切了一大盘鲜肉,在主院支了个铜锅,加了她秘制的火锅底料,准备和宁怀瑾两个涮火锅。
除夕夜,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漫天烟火,似满目星辰摇落。
长歌抬头,隔着火锅冒出的雾气,仰面看着划破天际的烟彩。
她一边无意识地拨弄着筷子上的银链,一边等着宁怀瑾的归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转眼已是深夜,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丝丝寒意浸透进来。
小姐,青鸾郡主这次只怕是要毁了,太师恐怕没那么快才回来红笺犹豫了下,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言卿呢?他要是没睡,叫他一起过来吃火锅吧。长歌说道。
小少爷他今儿个一早就回将军府了。绿澜禀报道。
长歌揉了揉晴明穴,那也好吧,年后我去寻他。
小姐可要先去休息?红笺又问了句。
你先去休息吧,他说他今夜会回来,便一定会。
长歌托腮,拢了拢身上的狐皮大氅,自己习惯性的动作,也让她微微一愣。
像是要印证长歌的话一般,大门缓缓推开,深夜的冰冷寒气伴随着冷风瞬间从屋外侵袭而来。
看着门口处一袭黑衣的宁怀瑾,长歌瞬间愣住。
回来了?
女孩儿大氅下只穿了件红色的寝衣,靠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小脸儿被火锅沸腾起的雾气蒸得通红。
宁怀瑾脸上的薄凉冰冷瞬间被驱散,朝丫环吩咐道:去备水,本太师要沐浴更衣。
诺。丫环匆匆而去。
可他起身的瞬间,却突然被一双温软的手臂环住,温热的气息包拢着他全身。
怀瑾一愣,随即附上那双白嫩的柔荑,回身将长歌轻轻拥住,怎么还不睡?
见他绷着笑意,漆黑的眼瞳里似乎点缀着星光,长歌盯着他,走了神。
这不是她穿越后,第一次想起现实。
说起来有些心酸,在25世纪的她是一个孤儿,在那个叫楚落雁的家伙为保护她而死后,她就没什么特别交心的朋友了。
楚寒是那时候她世界里的一道光
可除夕佳节,他也是和父母亲人一起度过,她不想去打扰他,更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是以,她每次都孤零零的。而现在,她也有人陪了。
说实话她不想回去了。
这里有楚权、舒雪玉和钟离彻,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亲情,还有楚言卿,她能感觉到他的善意。
天上地下独一份,最好的弟弟。
还有
长歌悄悄地看向眼前的男人,她一直都清楚,世间绝无莫名其妙的感情。
尤其是宁怀瑾娶原身进府,怕是谋算利用居多。
她不知告诫过自己多少次,在确定宁怀瑾的真心之前,她不可以先动心。
我、我在赏月。这样想着,楚长歌挡在那一大锅香气扑鼻的火锅面前,硬气地不说真话。
噢?宁怀瑾仰面望向窗外的天空,外面风雪瑟瑟,连颗星子都找不见,哪里有什么月亮可赏?
他没去拆穿楚长歌的谎话,沐浴后重新回了屋。
手给我。宁怀瑾从紫檀架子上取下一瓶药粉,不容置疑地拉过长歌细嫩的手臂。
长歌一愣,她假扮宁怀瑾去霜云殿时,为保清白而割破手臂取血,连红笺和绿澜都没发现她的异常,这男人是怎么看出不对的?
不过,求生欲极强的长歌赶紧顺毛,就是小伤,都已经结疤了,晚上我沐浴的时候也用防水的布料包起来了,没碰到水
过来!他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又低下去几分,撩开她阻拦的手。
那白药粉是兑着三七和黄芪细磨的,止血镇痛最好不过了。
不过川陕总督要是知道,自己进贡的价值千金的灵药被宁怀瑾拿来给自家宝贝夫人手臂上几寸长的小伤上药,估计要气得吹胡子瞪眼。
长歌乖乖让他给擦了药,怀瑾再三检查了好几次,神色才缓和几分。
两个人在铜锅边坐下,开始悠然自得地吃着火锅。
楚长歌开初时觉得,宁怀瑾这么一个温颜若玉的贵公子,坐在铜锅旁吃着平民化的火锅,是有些降低格调的。
但看他慢条斯理地将一颗虾滑送入口中后,被辣得唇舌发麻的模样,她居然发疯了似的,觉得这人儿有几分可爱?
或许是她看得太明目张胆了,宁怀瑾忽然间扭头,长长的睫毛下,碎光凌凌的丹凤眸里,竟有几分令人沉醉的妖娆漂亮。
长歌忽略心口的不适,眨了眨眼睛,笑着开口:夫君,我想到了个严肃的事情。
说。
我想在你手臂上划道口子。
宁怀瑾:?
你看啊,我破了一个口子,那你也应该再划一个口子,这样我们就是两口子了了。
宁怀瑾:这些撩人的骚话,这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教你这些话的人,是不是那个楚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