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离皇叔体内七经八脉已遍布毒素,毒入肺腑,你可知道需要多少药引来清除?丫头,你不要命了?
南宫衍从不喜舞文弄墨,愣生生把劝人的话,说成了ashash
见一个救一个,见谁都想救,你这一身血骨,还能都入了药不成?
楚长歌只是沉默,然而心底的坚决,却不曾动摇过。
从她来到这里,全心全意待她的人,不多。
钟离彻纵有雄才大略,却可以为了她不惜连番顶撞帝王,予她温暖,予她温情。
她用力一抹眼眸,道:前辈,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她向来玩世不恭,对南宫衍以老头相称,甚少有这般郑重的时刻。
南宫衍喟然轻叹,你这倔驴脾气,认定了一件事就誓死不回头,也不知道像谁。
按这个药方,去白蔻医馆取药。侍卫接了药方单子,准备去取药时,钟离彻披了件外裳站在庭院里。
习武之人视力极佳,他只瞥了一眼,看到那药方上蒲黄、三七和艾叶几味药材。
他当年金戈铁马,重创被困于药王谷七天七夜,便是靠着艾叶止血的疗效,才活下来的。
艾叶止血,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钟离彻眉头微蹙,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老师傅,那药方里为何添了如此重剂量的止血之药?
南宫衍睁开一双褐眸,王爷体内毒入肺腑,要逼出蛊毒,怕是会损伤身体,这药方有固本培元之效。
歌儿呢?钟离彻问,心底的一丝不安,还是无法忽略。
南宫衍与边擎对视一眼,皆不知该如何作答。
凭钟离彻的精明,绝对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寻个借口就能糊弄得过去的。
王爷,药熬好了。
恰好,胡管家提了一只红漆木的食盒从小厨房走了出来。
食盒底层加了几块炭煨着,以保药汁的药性不散。
钟离彻缓缓抬手,接过胡管家递来的药,一股浓郁的药苦味便扑鼻而来。
钟离彻把瓷碗放到唇边缓缓抿了一口,便搁在了一旁,询问道:这药的腥味怎么这么重?
王爷,这药是长歌亲自配的,在您府上煎的,断然没有问题。边老拱手道。
二位切莫多心,本王并无此意,只是长歌她
南宫衍自袖袋里拿出一个茜桃色的针包,桃花的花瓣绣得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女子之物。
长歌最喜欢的,便是桃花。那插了十几根银针的针包,似乎都散发着桃花的香甜气息般。
嗅着那香气,便仿佛置身一片温暖的空间,让他能够放下完全的心防。
而另一边的净室里,楚长歌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左臂伸开,白皙的手腕处,赫然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
原身幼年时曾用过多年的汤药,喝了不少的宝药,她身上的血具有一定的抗性与毒性。
王府主屋内。
那一碗汤药,以楚长歌的血为药引,毒性与抗性极强。
几乎是钟离彻服下半刻的功夫,他的唇片便已由红润变为了暗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