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筑兰苑夫妻纵火(1 / 2)

趁着对方转身时,楚长歌翻越而起,一手刀劈下。

她扯下对方的面纱,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鼻翼有一颗黑色的痣。

咸猪手一般地在对方身上翻了一遍,那女人身上遽然有一块进出皇宫大内的腰牌?

宫里的人?

楚长歌当机立断,将那女人捆了,扔到与筑兰苑婚房相连的暖阁内。

丫丫的!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她是傻白甜呀?

若是她不够警醒,恐怕这会儿就成烤乳猪了。

楚长歌脱下厚重的嫁衣,绯色嫁衣之下,是早已准备妥当的黑色夜行衣,手臂上绑了短刀,两条纤细修长的腿侧各有一把匕首。

腰带是一柄软剑,袖袋里尽是各类暗器。

此刻的她,不像是个嫁到太师府的新婚夫人,倒像是个来太师府刺杀太师的刺客。

这些装备原本都是为诡刺准备的,宫秋月虽告诉了她诸多含烟阁的事,但楚长歌习惯做两手准备。

夫人这是要逃婚?宁怀瑾不知何时踏入婚房,身着大红喜服,丹凤眼荡漾着潋滟的醉意,烛火之中,更显得禁欲迷人。

楚长歌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头,顺势而下,夫君此言差矣,是有人嫉妒人家的绝色容颜,往人家的嫁衣上泼了火油,要烧死人家呢。

红颜祸水,烧死了为夫也心疼。

宁怀瑾抓住楚长歌作乱的手,死女人,明知他的身体内伤严重,还蓄意撩拨。

在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事!

夫君想看一出将计就计的好戏么?

宁怀瑾必然知道这事的始末,他那群侍卫又不是摆在筑兰苑辟邪的。

宁怀瑾一眼瞥过去,岂会不知楚长歌想要做什么?

既然夫人连这戏台子都搭好了,为夫自然妇唱夫随。

他狭长的瞳仁萦绕着森冷寒意,想在筑兰苑的婚房纵火,无论是谁派来的人,这次做的也着实过了。

有着先前诡刺当街刺杀的事,即使被楚长歌假扮陌绯瑶化解,可依旧是他宁怀瑾毕生之耻。

楚长歌得逞地一笑,百宝箱一般地从怀里摸出了两颗火石。

夜煞,安排酒醉的宾客在太师府歇下,今晚不必走了。宁怀瑾配合地为楚长歌的春秋大戏找看客,攒流量。

须臾,筑兰苑主屋的婚房,突然着起火来。

火光冲天而起,在夜里猛烈地燃烧起来,劈里啪啦的响声惊醒了微醺半醉的宾客。

与婚房相连的暖阁屋顶,楚长歌手中上下扔着两颗火石,宁怀瑾手里还提着一小瓶火油。

啧可惜了。楚长歌颇为惋惜地看着眼前火光冲天的景象。

夭寿啊,这烧掉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什么紫檀木的书桌、红梨木的书架、青玉烧蓝花樽。

宁怀瑾负手而立,他一袭红衣立于夜色之中,沾染了皎月的清辉,显得妖娆妩媚,气质却出尘,当真是妖颜惑众。

夫人放心,这些烧坏的东西,都从你的嫁妆里扣。

什么?怀大叔,你敢!你要是敢克扣我嫁妆,我就带你外甥正月里去剪头发!

这是为何?

正月里剪头死、舅、舅!

本太师没有外甥。宁怀瑾含笑的声音陡然涔冷起来,月光笼罩下的俊颜,是那么的阴沉可怖。

楚长歌嘟囔一句:没有就没有,干嘛那么凶?

宁怀瑾却突然转身,一把扯住楚长歌的领子,楚长歌猝不及防地撞到他的胸膛上,发间的步摇缠上他领口的扣子。

双脚悬空,整个人被拎起的那一瞬,楚长歌炸了毛:大叔,干嘛呀你,玩天外飞仙啊?我可不干!

宁怀瑾俊美如斯的脸上,冷冰冰地不带一丝人间烟火。

他冰冷削薄的唇微动:你也希望我死?

楚长歌两只穿着小靴的脚凌空蹬了许久,堪比25世纪当代神牛车王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楚长歌借了25世纪表白墙上上墙率最高的一句话,终于把宁怀瑾的怒气平息下来。

但事实上这句话不是说她要和宁怀瑾同生共死,而是她所中的赤脉之毒的解药在他手里,被迫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