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才善摇头:“难道不是辽肃宗?”
“就是辽肃宗。辽肃宗反了,君上和杜岸之间当然不好办,所以……”
“这么多年君上一直在招降辽肃宗,是想和解。”殷才善说。
“但是如果干脆没有了这个麻烦,不是更简单?”
殷才善一愣,回头瞧着他。
慕修颜盘腿坐起来:“君上根本就没想招降杜氏一族,留我在那里挑起事端,就是想要让这场仗打到底,杜家人能死多少死多少,到时候辽肃宗没了,我又是个叛徒,君上借刀杀人再把我也干掉,在杜岸那里就能落个十全十美的解释。”
“可如此说来你的叛逃就该是真的,因为君上要杀你。”
“君上是想杀我,但也容许我逃。”
“恕殷某不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因为君上的威胁并没有完全消除。”
慕修颜说着伸出手指从笼子的缝里指向他:“何容与。”
殷才善眉头一皱:“何容与现在倒是依然逍遥自在。”
慕修颜笑道:“殷督主想想,何容与之所以能如此公然逍遥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那高风亮节清风明月的人格?八州乱道之前就是名震天下的仙家之首,如今还挂着这个名头吃香,说白了不都是靠那点脸面?”
殷才善佝偻着走路并不舒服,握着剑重新坐下。
“那殷督主再想想,我的名声怎么样?”慕修颜问。
“恕罪,”殷才善拱了拱手,“当真臭不可闻。”
慕修颜煞有介事地点头:“对,那我若一直跟着何容与,究竟是我的名声近朱者赤呢?还是何容与近墨者黑?”
殷才善冷笑一声不答。
“这次看起来何容与在洞庭盟誓赢了先机,然而别子真拉一群人跟着杜驿造反,还是秉持看起来从何容与那里得到的证据起兵。”慕修颜说,“像不像何容与明面上说堂堂正正地对决,背地里却捅了刀子?今后何容与再说什么,八州还会有人屑于一顾?”
“这招,确实高明。”殷才善道,“那这么说,你反倒是个功臣。”
“听起来殷督主这语气可不像夸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