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兰宫假模假样拱手感谢他的认可。

突然蒋化吉抓住他的手，随着一声清脆的响，蒋兰宫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蒋化吉松开，他的腕子软塌塌地耷拉下去。

“宗主！！！”蒋兰宫战战兢兢仰头哀求地看着他。

“我要送杜萦回一个礼物，却没说是活的还是死的。”蒋化吉横扫长剑，一瞬落霞息止。蒋兰宫醒过神的刹那全身筋脉皆被挑断，他双耳嗡鸣，只知无法控制地张着嘴，却听不到自己的叫声。

蒋化吉踩住他手脚，一根根骨头踩断。稀软的皮肉裹着碎骨，蒋兰宫的全身面条般瘫在地上，人却还清醒着，眼睁睁看着那人缓慢碾碎自己的躯体。

冥冥之中单弦的声音出现在他耳畔。

“我的法术于活人无能为力，然而于死魂却可奏效。若万不得已，也可试试这个法子。”

“你需细细斟酌，此法凶邪之至，一旦成事万世难脱。所要付出的代价，远非一死就能了之。”

“活下去……要活着……”

“无论什么办法……要活到最后……”

“蒋化吉……”

那幽幽缥缈的声音浮现在他残念之中。

“我觉得你不够恨我。得让你明白明白，你应该有多恨我。”

蒋化吉察觉到背后的异状，提剑回头警惕。

那血泊宁静异常，倒映着他的脸。

“不可能……”蒋化吉冷笑，“活不过来了。”

蒋兰宫睁开眼，双手颤抖着从脸上抚过。

血泊中的倒影，和自己七八分相像的容颜，清晰可辨。

蒋兰宫再次触碰这张脸，却用的三分力量抓在脸皮上。

他最恨的这张脸，已经成了他自己的如今的模样。

什么时候了……

蒋兰宫抬眼望向窗外，稍稍算过。

进城的时辰就要到了，杜萦回应该就要到城下。

他瞥一眼血泊中的尸骸，慌忙抓起身旁泣血剑，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