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能是什么东西?”明如玉反问。
杜萦回搓着刚刚被勒住的脖子,五官扭成了结。
忽然二人同时静下来,望向前方耀眼的白衣仙。
“老何。”杜萦回叫他。
何容与面色平静,收起修远剑回答:“荣华,明公子,何事?”
杜萦回抬手:“你先听我说完……”
何容与当真没有打断,仔仔细细地听着,还扇了扇子帮他们二人挪两把椅子过来。
“你不该保慕容。”杜萦回边说边不客气地捡着个椅子坐了,“我跟你说说他是什么人,他当初在永昼宫故意诱导我被铜鸟吸魂,为了能让自己出去,害蒋寻棠和宋环两个小孩也被困在里面。”
何容与眨眼不言。
“还有他……”杜萦回忽然说着停了一下。
想到中元盛会之时慕容暗中阴了自己一把,其实是帮何容与,杜萦回觉得这事没法当理由,只好放下说别的:“他在白无谷鬼门关伏击,杀了苏流火还有那么多子弟。何况这么多年你还能没见过他战场上的手段?”
杜萦回见他只听不说,便接着道:“后来白无谷出事,我见到了齐远山的仵作记录,齐远山的身上除了致命伤以外还有遭受侮辱的痕迹。他所有的经脉都被闭锁了,莫说抵抗自救,他生前怕是连行动的力气都没有。慕容杀了他,而且对他进行过极其残忍的虐待,如此你可明白?”
明如玉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何容与始终微低着头,手中缓缓捋着羽扇。
“荣华所说之事,我都知道。”何容与轻声说着看向杜萦回,眼底泛红。
“那你……”杜萦回不能理解。
“远山与慕容之间的关系,恐怕比荣华你所见要复杂得多。”何容与道,“他的确是慕容所杀,但缘由不便说来。”
“你怎能信他……”
“慕容素来自我且多谋。”何容与道,“可相识这么多年,他从害过我。若荣华愿意相信一个害了自己不知多少次的人,那么我愿意相信一个从未害过我的人,又何须别的理由?”
杜萦回让他问得无话可说。
何容与默了默,继续之前的话题:“慕容对此并未想要给自己脱罪,还曾求我赐他一死,可此事我也有责任。一切功过论定,都该在另一个场合,而不是我一人或你们单方面来评判。”
杜萦回知道会说不通,点头道:“那别的呢?”
“其他的也是一样,我和怀赦天君的约定,对于慕容、远亭而言也是一样。”
“另外永昼宫之事。”何容与又说,“通过宁丕的证词,还有我上次去归元城的了解,已经知道铜鸟鬼车的来由,希望你带话给怀赦天君,让他想一想此事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