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果真错了，我愿接受任何惩罚。”

“然而若怀赦天君不能自圆其说，也请接受这天下人的评断，和你自身立下的仙法誓言的判处。”

何容与说着引剑在天，羽光沿着八百里洞庭水域直通云梦大泽，绚丽的符文从水中腾起，岸上惊呼不绝。

“我对天起誓。”何容与道，“方才我所有言辞永久生效，誓言咒文便印在湖中，任何来此之人都可以对湖进行验证。我若反悔，此咒便会对我予以万劫不复之惩。怀赦天君，我和所有见证之人，等待你应答。”

符文散开在湖面，一时间万顷碧波化为皎洁细碎的闪光，宛如天降银河。

“闹大了……蒋殿这下不好办。”明如玉的黑眸被湖中光芒照成透明。

若接受辩论，跟何容与辩赢简直太难了，要八州各个仙门名士都在场听辨，到时候谁胜谁负实在难料。

况且他指控的多少事本就是事实，蒋兰宫强词夺理只有一条死路。

若辩了输了，还要反悔，便成自己砸自己的招牌。今后他的政令恐难顺利实施，更莫说仙魔合道……

想提前杀何容与的话，如何避嫌？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到处走，谁敢动手杀他？就算蒋兰宫要自导自演一场意外，也得找一个能杀得掉还自己愿意背锅的人出来。

明如玉看了看湖，纵身便往下跳，突然后脖颈一紧，愣是给人揪住了没跳下去。

“你干什么？”杜萦回把他拎回来。

“杀了他。”明如玉道，“怎么，舍不得老朋友？”

“说起来你倒是最适合杀老何的人。”杜萦回看着他。

魔少主虽然现在倒戈了，可知道的人不过这么几个，大众眼里他还是跟蒋兰宫不共戴天之仇，避嫌足矣。再加上现在单弦的记忆觉醒，虽完全的魔体还是给了杜萦回，但他现在半魔体魔化之后，多半可以将何容与拖垮。

而且他也不在乎这群围观的俗人死不死。

“放我下去，定能成事。”明如玉道。

“不是时候。”杜萦回道。

沈赐回头面向他们：“杜公的意思是……”

杜萦回：“兰宫现在在对付独孤护，要是那边出事，老何还能先站在咱们这边。”

“那要是独孤护没事呢？”明如玉道，“又或者在他们辩论之后，独孤护才动作？”

杜萦回叹气：“兰宫一定会拖到那边确准才能回应老何，大不了先回应约个远一点的日子。这会儿最要紧的是把慕容揪出来，你们看见他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