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与将他扶起,微微叹息。
“不拆也罢。”何容与道,“不过,云雷隐宫旧址我仍需去一次。”
“为什么呀?”慕修颜马上不抖了。
何容与将他抱回床上,慕修颜坦然受之。他知道这位看似柔弱的美人实则力能拔山,掐脖子比掐花还容易。
待慕修颜躺好,何容与才坐在跟前,道:“荣华会去,我在那里等他。”
“杜公的骨甲不是拆了么?为何还要去?”
“他好奇我是怎么帮他拆的。”
“原来此事何堂主并未告知杜公……”
“实则是我也不知如何对人说来。”
何容与低垂双睑思索的样子甚美,慕修颜鬼使神差般探出手去,想去撩拨他垂在额前的发丝。
忽然何容与回过神来,慕修颜急忙将手缩了。
“我有所耳闻。”何容与说着,起身去小炉边盯着煮水,“云雷隐宫是乘安州殷督主所破,当年他声称灭门,无一遗漏。此事,荣华定要查证。”
“殷才善老黄鼠狼……”慕修颜嗤笑不屑,“诶?杜公查这个好像没必要,恩公拆了杜公的骨甲,那蒋兰宫早就该查了。”
“蒋氏许久未动,似乎不想打草惊蛇。这次他们二人应是一同前来。”何容与摇扇扇着炉子的蒸汽。
“蒋兰宫也来?”慕修颜脸又白了。
“若见他们,我定不会带你同去,在这之前,得为你找一处安稳的地方落脚。”
慕修颜点头赞同。
“那恩公可说说,到底殷才善有没有杀光云雷隐宫?”他问。
何容与停止摇扇,那壶里水开了,喷着气鸣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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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眨眼就过去,有何容与仔细帮着调理,七日里慕修颜基本养好了伤,能跑能蹦了。
掌柜从店里进了鬼,便卷着柜台里值钱的东西躲去了后院,不曾露面。伙计虽被撵过来每日洒扫,却不敢靠近客房。到第七天,干脆一个人影也没了。
走前,何容与又将两锭银子搁在柜台上,二人乔装打扮,堂堂正正从大门离开。
云雷隐宫所在的大庸在乘安州西边,何容与便准备带慕修颜去东头。老黄鼠狼殷才善的州督在隔江北侧,他们便继续向南行。
此后花了不少时日,行了一段路程。何容与为免于形色匆匆被路人察觉异样,便隔三差五在道边茶肆歇脚。乘安南部冬天里也不算冷,两人就在外面坐着,方便随时走动。
慕修颜叫了一碗粉,解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