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如玉意外。

“你不想永远巩固你所建立的一切？”他阴沉沉地质问。

蒋兰宫仰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只是开路之人，要守住此道，会有人比我更合适。”

明如玉不解：“任何人都不会比你自己更懂、更合适。”

蒋兰宫摇头：“没有人会永远合适。”

“即便你相信后来人，你如今为自己奠定的地位，又舍得拱手相让？”

“如今的一切……本就是我强夺来的。”蒋兰宫毅然决然，“今后，我也将尽数还回去。”

明如玉沉思片刻，默默向他凑近，魔气汹涌将血湖包围。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明如玉轻声说。

业障渊中的鬼魂骤然暴起，连同遍山鬼军一齐冲向蒋兰宫。

蒋兰宫攥住手指，山灵锁虽能阻止魔化，却无法将已经魔化中的魔体复原。他发动功法汇集灵流，等待迎战。

突然一道寒光震散血湖的波涛，白伞破魔而出，横在蒋兰宫面前。

“亚父！”蒋兰宫看着那冲出魔雾的身影。

杜萦回一手将他拥在胸前，蒋兰宫默契地接住白伞，撑开将他与自己护住。

“你已懂得大道的含义，也知道他需要什么，为何还要出手。”明如玉看着杜萦回。

“光懂道理有什么用。”杜萦回说，“他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蒋兰宫一怔。

杜萦回朝他点点头，蒋兰宫苦笑。

“你也是。”杜萦回转脸对明如玉道，“我都明白了，所谓今后的合一之道是你俩共同奠定，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当然要尽可能地确保将它守住。但是……光是这样想，你就称不上是单弦。”

明如玉起了一丝兴趣，疑惑不语。

蒋兰宫却懂了，叹道：“若是单兄，应不会强求他人的决定。”

“所以你的记忆觉不觉醒都一样，还是那个小屁孩明玖。”杜萦回踏空，抓住将离剑柄，“没达到自己满意，在耍性子罢了。”

明如玉遍身的阴灵忽然群起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