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拿魔血养了那颗心脏，蒋兰宫心里就多出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时不时要瞧瞧长得如何了。一开始是自己兴冲冲往城外小院跑，后来沈赐都变得心有灵犀，除了传音知会情况外，还偶尔捡着闲时带回督院来给他看，可谓尽心尽责。

这小玩意儿还算争气，魔血泡的第一天就长出了薄薄的一层包膜，看着像颗皮蛋。

“不论如何，长得好吃也算好事。”蒋兰宫欣慰。

然而从第二天开始，这颗皮蛋就不再长了。

尽管还能再探出灵核中的涡流，也能看出它隐隐的跳动，却不如最开始那般活泼有趣。

“是不是血不够？”杜萦回问。

于是蒋兰宫这次和杜萦回带着那颗蛋去了寻常涧，把它丢到涂海石像的掌心血泊里瞪了一天。

还是没有变成别的东西。

“心急吃不了好皮蛋。”他们达成共识。

为保皮蛋不会放在阴气沉沉的魔窟里变质，他们还是把这颗东西带回小院，开始了静养探视的日常。

至于总是需要补充的魔血，蒋兰宫灵机一动：“近处有井何必取山外远水？”

明如玉天天贴着墙根听楼上他们几个人瞎猜，本来也是个排解无聊的办法。直到某日地窖的门突然打开，杜萦回出手一记锁喉将他控制住，沈赐手中法器一闪割破脉搏取血，蒋兰宫在旁温温柔柔地一边扎针一边摸着他的脑袋安抚：“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痛。”

明如玉纵有千种脏话，不知更与何人说。

好在取血不多，伤口刚割开不久就能愈合，他血液中的魔气和带回来的魔血浓度相当，几乎是完美的替代品。

遭到如此侮辱，明如玉可怜巴巴叨咕着不如死掉的时候，蒋兰宫突然拎了食盒摆在他面前，里头装着香喷喷的麻辣小面。

“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是取血的谢礼。”蒋兰宫无比真诚，“我只记得你小时候喜欢这个，不知现在还爱不爱吃。”

明如玉早就饿了，边吃边气得直呕吐。

他本以为这就完了，结果这仨人隔三差五的来嘘寒问暖，烦得他没出路，沈赐还成天拦着不叫他撞墙自尽。

终于有一天沈赐不拦了，眼盯着他撞完墙自己昏过去醒过来，反复几次以后，将明如玉脑袋按进水桶洗干净污血，拎起来一看脑门儿又恢复如初。

“放过我吧……”明如玉攥住他的手腕。

“你先放手。”沈赐感觉到他在把阴灵往自己身上灌，然而灵气一出，阴灵根本无法附着。

“你放开我头发。”

“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