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了。”杜萦回似问又非问。
“仙尊位让蒋殿窃取。”小姑姑沉重,“你们可不是栽在他手里?”
杜萦回:“我觉得他会是个好仙尊。”
“可他是吗?他一得权马上就杀了你。”
杜萦回不知如何解释。
小姑姑心情复杂地转向别处,一手无聊地耍起缨枪。
杜萦回看着那长缨枪一轮一轮地转,头脑中的思绪越滚越乱。
“你死后。”小姑姑攥稳缨枪转来,“我们开始不怀疑蒋殿,是他抵下了众仙门的压力,给辽肃宗脱罪。”
杜萦回沉默。
小姑姑觉得他听进去了,便说道:“我们那时还当他在报恩,谁知不过演戏给人看罢了。后来他翻脸反咬,竟逼我们听命督院,交出秘法宝器,给无尽洞天供养金,还要遣散家中仆僮,一些年纪小的孩子还要抓走……”
杜萦回等她说完,道:“是将宝器暂交无尽洞天登记,择人前去清玄学府教授秘法,补缴土地税款以供督院治安,去除奴隶奴籍,适龄幼童不论出身,一律送各州学府就学。”
小姑姑被他讲得莫名其妙。
“兰宫摁着我背了好久。”杜萦回道,“这些是仙法里比较基础的内容。”
“这和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小姑姑问。
杜萦回摇头。
小姑姑恨铁不成钢:“这话里根本是想一家独大。囤积居奇巨额敛财,霸占八州灵脉猎场,恐吓压迫其他仙门。居功自命不凡为所欲为,还不是你那蒋兰宫干出来的?”
“咱之前不也是吗?”杜萦回反问。
小姑姑疑惑地看着他。
“素来称辽肃宗为北境霸主。”杜萦回道,“主,不都是这样的吗?”
小姑姑懵了:“你说的叫什么话?”
杜萦回低声叨咕:“有特权,就是主子。”
他借着抬起头道:“可有特权的人,不是都能用得好这份权。我信他配得上。”
小姑姑忽然发出一声冷笑。
“我不跟你争那个人到底是谁。”她手执缨枪在地上狠狠一戳,“就当他是蒋殿,他也给辽肃宗做奴都不配!”
杜萦回猛地抬头望向她。
“奴也至少会认主护主!”小姑姑忽然起了怒意,“没有辽肃宗会有他蒋殿的今天?来咱们家的时候,不就是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豢伎吗?”
杜萦回霍然起身:“你说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