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而来,师叔受的辛劳一定不少。”杜远亭说,“我不会强求师叔,替我们操心未尽之事。”
座中刘广源的脸色很是不好。
杜远亭接着说:“我相信师叔心系亲族,必不会为虎作伥。既然师叔怎样都是作壁上观,那在哪一方观战也就无所谓了。”
杜萦回听得刺耳,眼角跟着缩了缩。
但杜远亭说的他没办法反驳。
一旦放走他,他不帮蒋兰宫,谁信?
“好一个作壁上观无所谓。”杜萦回心里暗骂,“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杜远亭转过脸去,低眉垂目的样子看着很老实,这副伪装,并不逊色于当年乖巧伶俐的蒋兰宫。
可杜萦回今生依然看不透这两种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师叔。”杜远亭凌冽的目光朝他转来,“回家就好。”
杜萦回抱臂瞅着他:“这儿是谁家?”
杜远亭一眼不眨地沉默。
何容与抬头忧虑地看着他们两个。
“师叔,虽然这话不好听。”杜远亭拿起放凉的茶泼去,“但蒋氏那边,你已经没用了。”
杜萦回不平:“这么说就太小看我了,虽然我除了吃和睡在你们这儿啥也干不了,但在他手里这个身体还是有用的。”
“魔体是么。”杜远亭道。
“不止。”杜萦回又要掀衣服亮烙印,刘广源狠狠瞪了他一眼。
杜远亭扭头不想看,杜萦回也就懒得接着拆腰带了。
“可怜师叔。”杜远亭低头闭着眼,“那个人不在了,便凡长得像他的,什么人都可爱。”
“你们可恶,真假不分。”杜萦回道。
“那也没用了。”杜远亭忽然说,“你只是蒋氏的工具。”
杜萦回剑眉倒竖,何容与替他按住了身边几欲出鞘的将离剑。
“只有魔体有用。”杜远亭丝毫不惧,抬眼看着杜萦回,“不过,我们已经找到化净魔体的方法。”
“什么?”杜萦回惊疑。
他的反应仿佛终于得到了杜远亭的满意,那张除了嘴几乎不动的死人脸上牵起若有若无的浅笑。
“不如我们就验证一下,没了魔体,蒋氏还会不会要师叔。”杜远亭向他伸出手,“净化一事,全由师叔自己决定。”
杜萦回久久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