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柳儿的玩笑开不下去,抿唇一笑对那人道:“巢禾……巢……我应该怎么叫你,玉山州督主?”
“察干,察干督主。”此人走来卸下头盔,露出一张黝黑的异域脸。
他说完朝林玄机和唐怀之低头:“师兄。”
林玄机和唐怀之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忙回礼。
“恕唐某冒昧,察干督主是学府哪一部?”唐怀之道,“我记得你,但好像我们不在一起修习?”
巢禾察干看出他们的迟疑,难过道:“其实我们是同一部,不过不怪师兄,当年也有很多人把我当成杂事营的。”
林玄机和唐怀之万分歉意。
“你们都是清玄学子派,我呀,跟你们没什么好聊了。”舒柳儿浅笑摆手,望着不远处的万远楼,“还不如走之前,去逗逗那小憨憨。”
巢禾察干还是对她感兴趣:“舒督主真的要走回去?此间长途跋涉,所需功力惊人,何况舒督主还是清丽女子,在下佩服。”
舒柳儿让他说得不忍心告知这是玩笑话。
巢禾察干看了看已经乘车离去的别子真,放小点声道:“临阳督主似乎有些心事,我方才出殿与他搭话,他完全不理我。”
“别管他,反正这辈子一个大东头一个大西头,你们再见到的机会不多了。”舒柳儿道,“那个人我知道,他不是学子,出身旧派仙门,据说家族世代名士,所以他也一样傲气得很。”
唐怀之和林玄机也都心知肚明,却不搭腔。
“临阳富庶安定,这样的世族纨绔也无所谓,摆着去吧。”舒柳儿一副瞧不上的口气,“没经腥风血雨调教过的男人,都一样的硬脸皮、软骨头。”
巢禾察干点头称是。
几人各自分散,只有唐怀之还跟在林玄机身边。
“怀之有心事。”林玄机早在殿上便看出他酝酿已久。
唐怀之正思量如何开口,见他先提,立刻坦诚:“确有一事想问林师兄。”
林玄机与他慢慢下台阶:“我知道什么事。这次君上的意思,你们可能都有疑虑。”
“林师兄一直在君上身边,或许更能理解君上心思。”
“这你就错了,我怕是比你们更不懂君上。”
唐怀之听了面色沉重:“这次君上借杜岸之事,大力清查各州仙门及旧派势力余脉,林师兄觉得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