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山确实想不通。
“唉,现在比起去想白无谷的安危,齐仙师还是顾自己比较要紧。”慕修颜递碗过去,发现他浑身抖得厉害,便扶他坐起来些,小心翼翼地端碗给他送到唇边。
齐远山太久没喝过一口正常东西,那池子里的水布过阵还下了毒,他每呛一口都痛不欲生。
但是这个人给的东西,他更不想沾。
慕修颜见他不愿张口,劝道:“齐仙师,喝口吧,喝了才有力气说话不是?”
齐远山着实濒临极限,迷迷糊糊地咽了一口进去。
热汤入喉,冰冷的腹中突然受到刺激,他不慎猛呛了出来。
慕修颜忙给他拍着后背顺气,甚为体贴。
“他们会发现……你的手段咳、咳咳……”齐远山捂住剧痛的胸口,“等他们找到我……”
慕修颜低头煮茶,惋惜道:“那可说不准了。”
齐远山听出些什么,惶然道:“什么……什么说不准?”
慕修颜煞有介事地叹气:“你出来前,可干了件大事。”
齐远山忽然明白,惊忙坐起:“你把灼桃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又咳了起来,比先前更甚,许久也未能止住。慕修颜抚过他的后背运灵平息,齐远山筋疲力竭瘫倒在椅子上。
“别担心,别担心。”慕修颜安慰道,“桃仙君还平平安安的待在白无谷呢。”
齐远山仍觉得他在避重就轻。
“到底……什么说不准……”齐远山喑哑道。
慕修颜严肃地向他看去:“齐仙师,你为何叫桃仙君同去查验那只灵兽?”
齐远山战战兢兢,没有开口。
“别怕,这件事无论你怎么解释,我都没理由不信。”慕修颜道。
齐远山犹豫再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兽池一直是他在负责监管,灵兽是那日巡查的时候发现的,可灵兽太过稀有,齐远山也没见过几个,想起杜灼桃长于应对兽类,才回兽池叫上她同去检查。
然而发现灵兽的伤势古怪,他担心山里有人埋伏,就自己守在原地,让杜灼桃上去勘察环境,结果杜灼桃还没回来,他就莫名其妙地昏了过去。
醒来,已然在牢房里了。
见他还是不说,慕修颜便不强求。
“齐仙师,”慕修颜语重心长,“你怕是不知,自己已经惹祸上身了。”
齐远山的猜测应验,神色骤然变作惊恐。